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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妃啪地一下,把手中的拂尘扔在地下,转身就走,绕到另一侧,一扑上床,便负气地脸朝下趴着,再不理父亲。
恰好此时姜汤送到,宫女在门外轻轻地喊,老国丈咳嗽示意,她还是不起来。
“真是要命!”老国丈不高兴地摇头,“能平天下,不能齐一家。能治万国,不能屈一女。”
正不高兴间,门外又报:“虬髯侠有要事求见陛下!”却是太监的公鸭嗓子,音调又高又沙。
老国丈更加不快,自言自语说:
“虬髯侠?呸,我这里还有一个红拂女呢!真是越来越闹不清爽!”
起身走到门边,他突然想起自己是病着,又是皇帝,不便亲自开门,便又朝女儿说:“我儿起来,不要误了公事!”
张妃摇臀扭肩装痴,说:
“不嘛!父亲不答应,儿臣便不起来!再也,父亲如今不是阁老,是皇帝了,不要再说公事公事,要说皇家事、天下事!口气都改不过来,如何叫臣下信服?”
老国丈叹口气,说:“依是不依你的,只说此事待后再商量,如何?去应门吧!”
“真的?”张妃面露喜色,翻身起来,看见父亲正期待地望着她,便捋捋刘海,咳一声,庄严地高声应道:“宣——”
太监将门慢慢打开,让很等候了一会儿的虬髯壮汉进来。
朱品声眼睛一亮,那家伙果然手持一卷图纸。纸色黄白,新崭崭的,正是她请人描就的那一张。
只听虬髯壮汉高声报告说:
“启禀皇上!犯妇朱氏,擅自离京,禁兵遵照前旨逮系宫中,交于臣五天罡鞠讯。不料该妇凶顽成性,突然暴起伤人,将我大哥二哥三哥尽皆打伤,隐形逃遁,不知所踪。
“查该犯妇身携西海地图一帧,显系事前预备,拟伺隙逃往西海,匿迹潜踪,为我后患。我师兄弟不敢壅蔽,谨以上闻。”
老国丈拥被坐在床上,皱眉听完,先是生气,后又不由好笑,说:
“如今都学到了!又是不知所踪,又是不敢壅蔽,凡是自己糊涂之事,一概都推给朝廷!
“现在朕已知道,不为壅蔽了,所踪却还要卿等去查,查实了再来报朕,再勿敷衍塞责才好。
“另外朕也不明,那朱氏不过一行医女子,怎的有这般力量,竟将五天罡打伤了三个?难道她会施放天雷神火么?”
壮汉俯首奏道:
“启禀皇上!该妇虽然不会施放雷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