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睡觉便递来了枕头,这进展来得太是时候了!
她大喜过望,也没工夫细想这是怎么回事,便全身贴上柱面,两臂一用力,便把身体拉上一尺多。然后掌缘轻轻一抬,便松开一只手,再向上伸,又粘住了。
她同时也用脚蹬,脚尖却无法侵入柱身,只好借它一蹭一蹭,起个辅助作用。
也幸亏她注重锻炼,臂力不弱,这时才能主要凭手劲向上攀爬。就这样一掌接一掌,迅速上移,很快她就爬到了柱子顶端。
她人已上到了高处,瘦子却意想不到,仍旧对着下面猛射,一刀又一刀。
射中木质,自然钉住;有时射到石础,甚至打得刀尖冒火,却全是徒劳无功。
朱品声向上方看看,大梁就横在头上,长而且宽,倒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地。她就一个倒翻,两腿反勾桁架,然后双手轮流轻推,把自己的全身送上了大梁。
大梁约有两尺宽阔,躺在上面,全身都躲开了下方的视线,再不用顾忌飞刀,她算暂时安全了。
趁此良机,她呼呼急喘,化解紧张,足有一分多钟,这才稍许宁定。听到下面还在呼叱不断,她便悄悄坐起身来,俯首下看。
瘦子射了又拔,拔出又射,直把十二根大柱打遍,什么东西也没打着,这才失望地挠挠耳朵,说:“吃这女子逃掉了!”
老者厉声道:
“休得胡说!这殿前三十余人站得密不透风,殿后两厢都挤满军士,她往哪里逃?除非真个是土遁走了,或是变鸟飞了,不然决计逃不出去。你我就在这庭中,再搜!”
他是首领,一发话众人都得依从,于是就有十余人站出来,手执兵器,梳头发一样并排走过殿廷。
朱品声看了大愤,心想:“这事换了谁,敌人不见了,都只好罢休。就你个老不死的死老头子,阴魂不散地死缠,难道真想石头里榨出油来?”
她身上没带武器,只有头上两支簪子,那是近战护身用的,不能轻弃。
要是有根棍子就好了!
她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梁上遗留有一个漆碗,大概是漆工遗忘在此,里面半碗漆已经干透,一把漆刷还凝结在里面。
她连忙爬过去拿起来,掂一掂,还有点分量,就托到脸前,瞄一瞄老者所在,勾起手运劲一抛。
那碗直飞下去,啵地扣在老者的头上,立刻打了个粉碎!
裂开的漆壳下面还有能够流动的漆液,这时一股脑泼溅出来,把老者连头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