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在三世皇爷时便已明令更改。为何要改?便是要人婚姻审慎——小时定了亲,大了不学好,女家便可翻悔,总比明知是火坑也要女方跳的好。”
朱品声回说:“然而民女是流沙国人,乡风民俗,还是照旧。望陛下许民女仍照旧例,以免有违父训。”
竟然抬出父训来了!三纲五常中原有父为子纲、在家从父的条条,但君为臣纲却是放在最前头的。
这便不用皇帝开口,巴公公就拿起腔调来,呵斥道:
“大胆朱氏!难道有你父亲训诲在,就敢不听万岁爷的?那君君臣臣的圣训,记到哪里去了?”
朱品声说:“君使臣以礼,则臣事君以忠。圣人训谕,岂敢须臾忘却?”
竟顺秆爬,也拿圣人作挡箭牌,又是一句难以驳斥的软话。巴公公智穷,只好可怜地看着皇帝。
皇帝一笑。虽然君权远大于父母,但是圣训总是圣训,便是皇帝也不愿和它认真较劲,便和解地说:
“你那万某人,朕也听说过他。战事一起,他便大受重用。虽然也有他自己的本事,却也是朕爱才若渴,恩出格外,所以使然,这总不会错吧?”
这话当然不错,不过你的慷慨,是要救自己的江山,并不是平空里想给别人恩惠。
朱品声不以为然,却又不能不面对现实,便说了声:“陛下洪恩,天下皆知。”
皇帝笑了笑说:“万某人倒也争气,和与他同去的那白什么、蒋什么,还手刃了首逆孙济,朕正打算封他一个伯爵,封白蒋两个子爵,以赏其功而酬其劳,你看怎么样?”
朱品声道:“这也是吾皇恩出格外。”
皇帝听话听音,觉察出她并非欢喜无限,以为是不相信,就说:“你道朕是随口说说,不当真么?来——”
他叫了一声,巴公公赶紧趋前请示。
皇帝叫司书的伺候,便有秉笔太监赶到,恭恭敬敬地展开素纸,准备记录皇帝的口谕大意。
皇帝略加思索,便扬声说道:
“几句话就可以了——顷接捷报:前部参议长万时明暨粮秣官白思孟、蒋东平,忠勇素著,迭建勋劳。
“本月初九夜,探知敌酋孙济窜至耿庄,三人乃亲率小队,大呼攻击。三剑凌风,阵斩帮凶十八;六矢攒集,一举殪其首逆。巨憝就诛,普天同庆;大难夷平,指日可待。朕心甚慰焉。
“有司查明上奏,请予懋赏。朕思:彼既奋不顾身,忠勤王事,朕又何惜一侯之封,不恤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