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心的一颗钉子,则一方面能拖住敌人的相当一部分兵力,到反攻时,还能来个两面夹击,中心开花。
这样布置,绝对比单纯放弃它要好得多。张洪之所以敢于坚守,自然也是早看出此城的价值所在,同时也认为反攻的到来绝不会太久。
十四万对七万,加之对方是千里南来,水土不服,再加上对方是叛乱,我方是讨伐,谁胜谁负,应该各自早有结论了。
但人微言轻,这种场合,哪有他万参军发言的份儿!看看气氛不对,他只好默不作声。
开完会回帐,他的四面多孔的特制大木箱已经打开。拨给他的仆夫姓王,四十多岁,正在给从孔中伸出头来的灰雁喂水。
万时明跟灰雁作过死约定,决不许和他之外的第二个人说话,哪怕是饲养员也不行。所以吃喝得再满意,这雁也只呃呃地叫,表现得跟寻常鹅鸭无异。
支开老王后,他才悄悄对灰雁说:“伙计,今天开始就要借重你了,给我往北飞翔侦察敌情去!数数儿你是会的,对不对?可要看准确喽!”
“放心!”灰雁嘎嘎中带着音量很小的人说话声,混杂着说,“我数鸟儿数惯了,错不了。”
“一百能数吗?一万能数吗?”万时明不信它的大话。
“一万有什么!十万以内,错不过七八个。”灰雁自豪地说,“鸟儿一飞起来密密麻麻,可比人难数多了。”
“骑马、坐车、走路的要分开,”万时明严肃地向它交代,“是向南还是向北,向东还是向西,走得急还是走得慢,都要分开。还有,见到我军——就是左胳膊袖子上没缝白布条的——也要记下人数和动向。”
灰雁一一受教。
“去吧!”万时明打开箱侧的小门,让灰雁钻出来,“慢慢飞,别硬撑,你的脚蹼还不能用劲儿。不过,我现在再给你涂点药膏,包上一块创可贴,又消炎又能保护伤口,万一要下水,还能支持一阵子,不至于重新感染。”
灰雁感激地嘎了一声,一仰脖,用力拍了几下翅膀,就飞起来。
老王跑回帐篷一看,叫声不好,到嘴的鹅肉要飞了,赶紧扑捉。那雁却一个急转弯,反用翅膀打他。
那硬硬的翼稍把他扫得眼睛一酸,叫一声妈耶,便踉跄站住,两手乱揉。
万时明哈哈大笑说:“笨蛋!这是雁,不是鹅,是我养来玩的。你还当是做菜的!晚上飞累了,它自然会回来。
“听我说:平常我不在时就由你照顾它:喂小米、喂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