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伯的长子名叫许成,前不久押至京城,讯明无罪便即释放。这次因老爹许高树火急派遣了两千兵马勤王,已到大帐,李琨高兴,就任命许成为帅营的裨将。
因为无辜被拘窝火得很,许成很希望有个机会露露头角,也趁机洗刷一下不好听的名声,这时见张洪忠勇无畏,感到时机来了,便高声插言说:
“末将不才,愿助张将军一臂之力,也去守城!”
他发言太突兀,乃父南叙伯兵马交卸了还没走,也厕席会议在旁听。因自己远来乍到,就只听不说,默默思考。等听到儿子发言时,大家已都听到了。
南叙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心想大帅的意思就是要集中兵力防河,连张洪都嫌意气用事,你还不知好歹,使劲地掺和!但晚了一步,已经责备不出口,只好苦笑。
李琨也很生气,却碍于南叙伯是好友,不好发作,想了一想,说:
“万聚坪一隅之地,不须许多人前去。许成忠勇可嘉,可暂时担任前部联络官,先与张将军共缮城防。敌军来到,许部须急速退至芦HB岸,伺机进退。”
退到了河岸怎么伺机?难道等敌人自退?还是背水一战?
两千人,不值敌军一扫。实际还是要他退回来。这意思已经很明确,南叙伯也就不作声了。
万时明作为参军也在座,听过几道命令,心想:李琨这人太老成,守有余,攻不足,将来反攻指望他是不行的。
要是大军一直照他的部署干,自己四人什么时候才能去到东北地方?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原以为以中央对地方,以十五万兵力对区区七万人,获胜轻而易举,现在看来,估计得太乐观了。
到了军中他才知道,孙济手下,都是防备番骑多年的北地劲旅,战斗力远非李琨手下临时杂凑起来的各路地方兵马可比。
对付北地骁骑,最好的战术就是深沟高垒,令敌自疲。
万聚坪城池不大,周围又太空旷,不是个好的决战地点。而退守南岸,与敌相持,既可以避敌锋锐,又可顺势整顿大军,让它由散乱变紧凑,由生疏变熟悉,从而大大提高战斗力。
李琨部署的本意是不错的。但时间就要耗得很长了。
特别是放弃万聚坪,看起来是心疼六千官兵,其实还是怯敌过甚,不相信张洪能守得住。
如能大胆一点,厚集粮草,增补兵员,紧急修缮城墙和战具,令万聚坪牢不可破,使之成为战场的中流砥柱、楔入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