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亡国灭家,皇帝眼下只有打起精神,殚精竭虑,好好筹划,动员全国大军,将其屠戮之、扑灭之、剉骨扬灰、弃之东圊,令其入水沉沙,永不复燃。
病体稍痊,他便再度召集阁臣与五部正副,一起商量剿抚大计,并具体部署军事行动,什么酒宴歌舞,全都放到了一边。
乐坊的人们一下子就变得无所事事。
这天晚上,因为许久不见,万时明特意让小蒋把朱品声带来东边,四人再次重聚一堂。
朱品声自知露脸,一来就笑容满面。万时明便问朱品声是什么让她福至心灵,竟致立下那么大的一件功劳。
“这还不简单——”朱品声笑道,“咱们带来的那一批药品,都是正规大厂生产,每个小药盒里都塞着详尽的说明书,一份就是好几张,写得细致极了,许多还看不懂。
“我不是要学医吗?医没人教,就只能先学用药,就把那所有的说明书都抽出来看,简直等于读了半本医药学。
“这回听说陆贵妃是中了砒霜毒,我记得药箱里有,就翻出来,一看正对路子,就是那叫什么B.A.L的,中文名叫作二巯基丙醇,说是特效。
“我就拿了出来,照方下药,一下子就把毒给治住了。后来又叫我去治皇帝,我还怕,不敢去,老头儿硬拉着我去,结果行,把皇帝也治好了!还骗到一千两银子!”
她哈哈笑着,开心极了。
“你就得意吧!”万时明笑道,“这回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下回别的也要你治,药箱里又没有,看你怎么办?”
朱品声笑道:“现在什么时候?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管他呢!没药我就说没有,怎么啦?扁鹊也不能治好所有人是不是?”
“对极了朱姐!”小蒋十分欣赏她的观点,“医者仁术,可不是魔术。光用药还好说,特别是诊断,有时太难了,怎么猜都不对——我是说我在我妈那儿打杂的时候——就是皮肤上长个疖子,都有几十种病好猜,你问老天去?
“所以那时我就想,一定要叫我学医的话,我就只当药剂师,决不当医生——不过药剂师也非常非常难,得有背字典的本事。所以最后,我还是没有继承前辈,跑到这儿来了。”
“这是赞成我吗?”朱品声盯着他的眼睛问,“怕是在吓我吧!不过你这盆冷水浇得好,我才不敢得意忘形呢!
“就是那天治好陆贵妃和皇帝,也不全是药的功劳,而是太医们先就诊断出是砒霜中毒。他们不把症状断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