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要脑袋不要脑袋的事情了,”麻总管竖起一掌作了个砍的动作,面目狰狞,声音粗重地说:
“查出来就是族诛!族诛,懂不懂?父党母党,上下九族,全体喀嚓,一个不留!”
说得乐工们和使役的个个胆战心惊,他才满意地去了。
“砒霜!”小蒋在屋里紧张地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这误服毒药,一要催吐,二要洗胃,三还要治疗。
“好像得用焦馒头什么的,吃进去吸附毒素。还有什么绿豆汤,也能用用。可究竟细节是什么,我忘记了。”
“侍寝的是谁?姓陆的还是姓韩的?”万时明跺了下脚,“嗨,他也不说说就走了!”
“问不着就别管了!”白思孟说,“反正是那阴谋家父女干的。这下越发跑不了了,就静等朝廷干他们吧!”
兴奋了一阵后,万时明又为朱品声担心起来,怕她出了馊主意会砸锅,怕治不好皇帝她牵连受罚,甚至还怕她被垂死的皇帝给看上。
“你说她去那里能干什么?”他一肚子牢骚地说,“医术没医术,又是女医生,接个生,打个针还行,怎么能给男人看病?还是那么个万金之体!
“再说了,太医院那么多男人,又不是太监,贼眼兮兮的,怎么能跟他们混在一起!”
白思孟只觉得好笑,这个万师兄一碰到朱品声的问题就过敏,也太能想象了!
小蒋人却忠厚,见他烦躁,不但不以为过分,还颇起共鸣,说:
“这中毒之事最担风险,救过来了没你什么功劳,人家只会说幸亏中得还不深!
“要是救不过来,说你没本事还算好的,只要措施上稍微有点不对头,被人挑出来一点,就能愣说是你贻误的,那还有得跑?”
“照你们的说法,好像是朱姐自己要求去的!”白思孟忍不住要替朱品声说句公道话,虽然他知道这两位同伴也不是真的埋怨朱品声,只是无奈中的一点气话。
“她这才去几天呀?”他说,“能这么自找不痛快吗?我看这是太医院没胆量独自承担风险,尽量拉人帮他们分摊。
“好了,功劳她也有份儿;不行了,大渐了,我想就是要砍太医们的头,也波及不到她身上——也还是那个理由:她才去几天呀?”
屋子里聚讼纷纭,屋外的形势却是急剧发展。不到中午,好消息传来:皇帝好转了!
这是喜事,再禁止人打听就太不近人情了。
麻新宽喜气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