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闹了一阵,秩序稍许恢复,白思孟得上阵了。
他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命仆役将泥浆盒抬到演出场地上,往上报一声节目名称:“飞盘叠架!”然后在现场乐队那以不变应万变、只够醒醒脑子的背景音乐里开始表演。
只见他往后直退到三丈之外才停下脚步,另一个仆役拖着满满一筐盘碟来到他身边。
他拿起一只盘子,举起来向筵前亮一亮,接着就随手一抛。
那盘子陡地飞起,在空中划了一个高高的弧线,急落下来,噗地一声,正插在满盒泥浆中,既没摔碎,也没偏斜。
小蒋高叫一声好,给他助威。
白思孟见开局不错,就拿起第二只如法炮制,也是一飞冲天,再落入盒中,却是与那一只比肩而立,仅仅相隔半寸,都是那样直直地立着。
这次懂行的看了,也齐叫一声好;这既是称赞他的技艺,也是为了扫除刚才的不快,重新煽起气氛。
杨侯爵那儿则除了嘎巴嘎巴嚼骨头的声音,别的什么响动也没有。
白思孟只想早点演完早下台,拿起盘子,手劲调匀,眼光调准,一只只连续上抛,让它们飞上落下,一一插入泥浆盒,叠在一起。
稍有落点不对,他就用那练得滚瓜烂熟的移空技,随手隔空一拨。所谓四两拨千斤,落地前那轻轻一拨,再重的盘子也得服帖。
结果最终就像一排暖气片,二十四只盘子比肩而立,排得再整齐也没有了。
堂上阶下采声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