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教龄、职称慢慢都上去了,又调到了局里,收入终于比我妈高了一倍。那次加完工资,一高兴就偷偷去买了一件婚纱,三千多,说是为年轻时的事情赔不是。气得我妈又拿起擀面杖打他,大骂败家子,瞎花钱,你不退回去我跟你没完!在楼下撵得他像燕子飞……”
三个听众忍不住都笑起来。
“别太大声!”万时明竖起中指压在嘴唇,“别招来警察。咱们现在没有身份证明,跟盲流一样,比农民进城还惨。吃饭虽不怕,住店可就难了,一查准进收容站,还没人认领!”
“还要人认领?”
“是呀!你吃了收容站的饭,不来个亲戚什么的交还伙食费谁让你走?那时都这样。实在没人领,扫地干活抵饭钱吧您!”
大家不笑了,谁都怕被人关在那儿扫地通厕所。他们紧张地扫视远近,还好,午后人稀,没见有穿制服的。
“能打个电话就好了!“万时明突然迸出一句。
“给谁打?”朱品声十分敏感。
“给你我的爹妈呀!”万时明说,别有深意地又看看白蒋二人。
“给他们打?现在是九二年呀!”
“就是九二年才应该打,二零一二年我还不打了呢!”万时明得意洋洋地说。
“你卖什么关子呀?”朱品声不悦,“有屁快放!”
“好!那我就说。我研究过股票你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买。上高中时,碰上零七年股市红火,连我们老师都买股票了,我也就关心了。搞投资就得知己知彼,把握全面。所以我就研究了咱们股市的历史:九零年底开张,平静了一年。到了九二年非常有趣,暴涨暴跌。”
“怎么个暴涨暴跌?”
“年初就涨,五月暴涨,然后就一路下跌,跌得灰头土脸;到了年底又暴涨,直涨到第二年春节。”
“都是什么点位?”朱品声好奇地问。她虽然不懂,知还是知道点儿,因为闺蜜也炒。
“年初点位忘记了,反正是一路兴高采烈地涨到六百多点。到了五月下旬,央行降息,几天就翻了一倍,涨到一千四百二十多点。过了顶点就一路缓慢下跌,直跌到三百八十多点。”
“这么惨呀?”朱品声听得心惊肉跳。
“可不怎的!”万时明笑道,“长下坡,一溜到底,就跟咱们过那那拐杖瀑似的。谁知到了十一月中旬,得到利好政策,突然又暴涨,轰轰烈烈,涨到第二年春节。三个月的工夫,就涨到了一千五百五十八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