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万时明惊问,“怎么我感觉人一直在往下坠呀,轻飘飘的没一点重量?”
“是吗?”白思孟看不见他的脸,屏着气感觉了一下,也惊讶了,“是呀,我也有点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儿?”
“情况不对!”小蒋眉头皱成个川字,嘀咕说。“好像失重了。”
一听这话,朱品声不由紧张,颤声猜道:“不会是木盆滑到什么瀑布上了,正往下掉吧?”
真是一语道破。被她这样一提醒,似乎人人都感觉到了,真像是那么回事儿,不禁纷纷叫起来:“唉呀,真是!真的掉瀑布里了!”
“快抓牢!别掉下去了!”
“说的什么话!已经正在掉下去,还说别掉!”
“我是说别掉在盆子外面!”
“里外都一样,都包在了水里!现在还在乎什么盆子不盆子!”
“别吵!像是又有点重量了!”
这不知是谁的最后一句话刚迸出口,盆身便剧烈地一震,嘭地一下,把四人都顿得跳了一下,又摔倒在地,你撞了我,我挤了你,滚作一团。
同时大股水头先被木盆一砸拍了出去,此时又一个回涌,哗地扑进来不少,木盆立刻变得湿漉漉的。
朱品声哎呀一声,也不知被谁压着了,坚硬的骨头顶到了她胸部,她赶紧喊叫:“让!让!作死!快让开!”
那也不知是谁的人,闷哼几声,努力挪了开去。万时明事切己身,连忙喝问:“是谁乱撞乱挤呀?坐稳了!”
“这坐得稳吗?”一个人叫,轰轰水声中也听不出是谁,“又在撞我了!嘿!”
混乱了好一阵,重力感才完全回复,雾气也淡了些。这一失重,时间好长呀!也不知是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的。
可喜的是,木盆竟然没翻,也没咕咚一声直拍进水里面去。就是飞瀑难当,满头满脸地倾泻拍打,弄得大家就像真的坐在了澡盆里,享受着一阵又一阵的淋浴。
他们一个个不住抬手遮挡,心中都发怵:这不跟一只漏水的汤锅一样了吗?
接下去,真是一山过了一山来,每一个大的转弯,都把他们带入一个新的境界。
当进了寸把深清水的大木盆摇摇荡荡地恢复平衡,又平稳向前行进时,可以隐约看到,河道又变窄了,雾气也更浓。溪流被逼近来的两岸夹持着,变得紧凑而高速,木盆浮在上面,就像原来急流中的书桌那样飞快地冲驰。
似乎已经过了石门坎,眼前就是一箭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