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年,他再没与泡沫圈里的任何一位取得过联系,只是闭门造车式地练啊练啊。进展很慢,几乎几个月才能打破一道明显的关卡,让本事有所进步——或是让老玩法更精粹,或是学会一种新玩法。
但人都有个特点:越自认不行,就越不行;而越有进展,信心就越强。循序渐进,孜孜不倦,不过两年的工夫,他就发现网上展示的那些所谓魔幻把戏,戳穿了不值一文钱,其实都是空间碎片的效应。
真是一正一奇,穿梭来去;万法归一,唯在碎片。江能当年所说,一点也没夸大。
因此之故,只要用对方法,绝大多数这类把戏他自己也能搞定。不仅如此,搞定之后,往往还能别出心裁,弄出进一步的新变法来。
这都不是故弄玄虚炫人耳目的魔术,而是与人们既有的理化概念相冲突的特别能力。就像发现电磁理论之前,人们发现梳头发能梳出电火花来、指南针能执拗地一头指北一样,虽然幼稚拙劣,却是新鲜得无可否认。
比如说逃生游戏吧,他也学会了一套。只不过暂时档次较低,既不在水中,也不能透过玻璃,而是在捆手捆脚的状态下,操纵着嘴尖,像鱼儿吐泡那样,把那团泡沫又挤又搓,迫使它无形地伸长,终于成了一条蛇状——赶得上疤嫂家那只羊的水平了——再小心地一咬,就感到嘴唇夹住了那远离身边的小铁片。
整个摄取过程必须特别慢,才能奏效。在给旁人表演时,他还得加些花样,假装自己的眼光就像个小钩子,能紧紧抓住钥匙,然后完全利用意念将它拖回手边,再操弄着把它准确地插进锁孔。
这种混淆视听十分必要。所谓意念移物,由于电视直播上的一些魔术节目的渲染,一般人已听得较多、看得也多,几乎都有点见怪不怪了。人家能演难道我就不能演?难道直说我用的是缩地法?那不马上把观众吓一个趔趄!
在这一表演过程中,那钥匙蠕动得就跟蜗牛一样慢,还时时僵住不动。这当然不是什么意念变得脆弱了,而实实在在是那无形的泡儿弹性不够,硬挺的时间不长,不时就要软塌下来,有时甚至直截了当地罢工。
总之,做能做到,却往往把人急得半死。而且最后那一扭还要直接用嘴,否则就打不开。
但不管怎样,即使上不了电视和舞台,在草地上、在教室里演那么一回两回,也够得上惊世骇俗了。一些同学百般模仿也做不成功,都不由对他又羡又妒,觉得他眼光都能钩东西,真是阴柔尖刻得可怕。
更进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