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曾经说过:泡沫各有大小,各自只套等体积的物体。白思孟不禁好奇:我家住的房子只有三层楼,不知有没有被泡沫套上。房子本身虽是死的,里面的人却是活的,窗户门洞还天天冒热气嘛。
要知道有没有泡沫附着。只须检查它的四周,看有没有突出部,因为套住什么东西后,泡沫们还会不安份地东冒一块西冒一块。冒出的会是什么?自然是看不见的砖头瓦块。
看不见,但它还是存在。它不会跟拳头似的主动撞人,但你要是主动踢上去,绝对疼得叫哎哟。
他先围绕小楼走路转圈。然后举个竹竿贴墙疾走,最后爬上房顶摸天窗,结果什么也没发现。直到这时他才醒悟:房子有无生命且不论,起码跟石头似的动都不动,泡沫怎会套它!自己兴头一来,连这都忘了!
泡沫没找到,麻烦却来了。
街对面的疤嫂因为白思孟无端踹了她的猫,对他很是痛恨。这天她出门收被子,恰好瞥见白思孟上了房顶。更凑巧的是她那一栋住顶楼的刘小黔,晚上清点鸽子少了一只纯种的,急得到处找。
她看见了,就悄悄说:“一准是对面老白家的皮儿子打去烧吃了。我亲眼见上午他拿根竹竿上房顶,鬼鬼祟祟地躲在天窗后面。天没下雨屋也没漏,他上去干什么?肯定是先在屋面撒把玉米,然后再打鸽子的伏击!你去他家垃圾里翻翻,说不定还找得着鸽子毛呢!”
都一个小区住着,谁还能顶真到那程度,跑邻居家翻垃圾去?刘小黔再疑惑不满,也只能自认晦气。但他的几声嘀咕,还是被疤嫂扩散得尽人皆知。
听到新闻的人都惋惜地摇头慨叹:“老白两口子人不错,怎么没把孩子教育好?”
白思孟哪里知道舆论已经对他不利?他还是每天兴冲冲,目光炯炯地到处找泡沫。这天说巧不巧,刚好又来到疤嫂的屋后园子,他心一动,便踮起脚往里看。
疤嫂的男人身体虚弱,需要补养。疤嫂恰好住一楼,有个自家圈占起来的违章院子。她听人说,羊奶比牛奶有营养,就到老家弄回一只母山羊,拴在后园喂。也是白思孟运气奇佳,往里一看就看到了不寻常的景象。
原来疤嫂因为忙,半天没来喂青草,这羊饿不过,把脚边的草吃完,就伸头去啃树叶。小树的叶子不多,低处的啃光了,它就去啃高处,脖子越伸越长,一直伸到快脱节,才把顶端的叶子吃了个干净。
这时,它的嘴离最后一片叶子足有一尺多。这一段距离,足可以放下整整一条细羊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