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那样两眼朝上望着,口一张,嘴一闭,扭头一扯,就让叶子消失了!
白思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长的距离,怎么拉伸的?还不断!这哪是泡沫?纯粹是一条蛇!泡沫竟可以这么玩的?
他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骇异之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头羊竟然也有泡沫!那么什么活东西不能有泡沫?牛呢?马呢?骆驼呢?
另一方面:这人玩泡沫玩出花样也就罢了,没想到羊玩起泡沫来也这么出彩!老天爷真是泽被万物,一秉大公了!
正想得出神,冷不丁被一位邻居看到。这邻居受过疤嫂的煽惑,立刻悄悄来到前门向疤嫂通报。
疤嫂正在门前择菜,听了赶紧起身,边擦手边打开后门,正看到白思孟在那儿探头探脑。
“好哇!”她尖叫起来,一阵风地冲出去,“我说是哪个没皮没脸的呢!原来又是你个没出息的小孟子!前天才偷吃了老刘家的洋鸽子,今天又盯上了我家的母山羊!我们是吃了你的还是欠了你的了?”
白思孟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忽听她又冤枉自己偷了人家的鸽子,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叫什么事呀!
当下他愤怒地犟嘴说:“谁盯你家羊了?谁盯你家羊了!什么破羊烂羊!我是在看它吃你家树叶!那小树都被它吃死了。”
不提醒还好,疤嫂抬眼一望,不禁没命地嚎叫起来:
“我的桑苗呀!去年才从亲戚那儿要来,指望以后挂桑果的,谁知刚发个小绿叶儿就被你给撸干净了!撸得一点不剩了!这叫它怎么活呀?是哪个小妹妹要养蚕,你这么急着献殷勤呀!下这个重手!小小年纪就学会勾搭女孩子,你还要得要不得呀!”
“你——你胡说!哪儿是我撸的!全是你家羊吃的!”
“它有那么高吗?你给我说说看——这顶上的它吃得着吗?吃得着吗?”
两头的行人听到这边吵嚷,都驻足观察,伸头探脑。
白思孟更急了,叫嚷说:“它——它——它,一路往上吃!怎么吃不着?”
“啊?什么!一路往上?我家羊子会上树了?你怎么不说你妈上树了呢!大家听听!再无赖,也不兴这么欺负人不是!我家男人身体不好,我辛辛苦苦……”
她这一叫一嚎,近旁没事的人都跑过来看。白思孟深知,疤嫂这张刀子嘴施展开来无人能敌,且有得骂呢!
古人说得好: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谁叫自己身处嫌疑之地,又被人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