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景喜才刚醒四喜就端着热水进来了。
景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劝道:“冬天冷,家里又没什么事,你不用起来那么早的。”
“早就习惯了,一天不起早浑身就不舒坦。”四喜顶着一张肉肉的圆脸,忽然笑了起来,“主子,我知道盈娘是谁了。”
“是谁?”
四喜压低了声音:“是三房先生成亲前的相好,听说是个孤女,当时虽然两情相悦但还是被李氏拆散了,然后才娶的高秀秀。”
“听说他们两人还那个那个了呢,但是那位姑娘后来去别的地方投奔亲戚去了,就再也没回来了。”
四喜一边说,一边比了比两根大拇指。
景喜穿好衣服看了她一眼:“这种事情你都是听谁说的?”
“外面都这么说呀,”四喜笑眯眯的,“昨晚上他们吵架的事情估计全村人都知道了。”
景喜‘嗯’了声:“动静是有点大。”
洗漱好出去,景喜看见地上覆了一层白,原来昨天夜里她睡着后下了一场雪。
而雪地里,盛昌正在砸墙。
大约是因为天太冷的缘故,他的手好像不太能使得上力气,墙又被冻的很硬,胳膊要抡好几下才能砸下一块来。
正砸着,盛老太忽然冷着脸从厨房出来了:“砸它干什么?反正以后迟早也要分院子的,倒是给我省了一道墙了。”
“奶奶,您别这么说,这墙要不得。”盛昌红着眼睛又要砸。
盛老太也心疼这个孙子,赶紧上前去拦住了他:
“行了行了,别白费这个力气了,迟早的事情。一大清早的你别冻坏了身子。”
“孩子们一天天的大了,房间确实不够用,我寻思着开春大房和二房也要开始建房子了。”
景喜听了,心想,到时候我就不在了。
……
高秀秀找了一个年轻的、手脚快的泥瓦匠回来补墙。
这回她没有再去隔壁村找娘家的兄弟,因为怕兄弟们知道墙是被盛昌砸坏的要找他干架。
那个墙洞正对着东厢景喜的房间。
泥瓦匠开始修补的时候,刚好看见景喜坐在窗子底下看书。
她左手卷着书,右手拿着笔,一边看一边飞快的写着字。
她全神贯注,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的样子,仿佛一幅活生生的画。
泥瓦匠看的呆了,就连砖从手里滑落下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