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盘坐在他的榻边,嘟囔道:“白姑娘她下葬了,尉家人将她葬在城南山脚下,没有亏待她。”
“嗯……”钟离伯谦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声,并未抬眼看他。
“子瑜姑娘她……”钟离弋有些于心不忍:“她至今还未醒,你说她对白姑娘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为何这天底下会有主子为了一个奴婢做到这份上,满大街追着囚车跑,还……”钟离弋已经说不下去了,白阳行刑那日,他其实也在现场,隐匿在人群中。本想找钟离伯谦,谁知他来得比自己还晚。
白阳临死前的一席话,让他也忍不住泪目。自古情深义重留不住,独留凉情薄义在人间。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竟被尉子瑜与白阳这两个小丫头弄哭。
“不知道,或许……就像我对子瑜那样吧!”钟离伯谦顿了顿:“如果死的人是子瑜,我……也会接受不了。”
尉子瑜是白阳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所以她愿意为了尉子瑜付出生命。钟离伯谦比较贪心,他不仅在乎尉子瑜,还在乎自己的兄长。
“六哥,我想出宫去瞧瞧子瑜……”
“可是你有伤在身。”钟离弋望着他,对他的提议不敢苟同:“何况父皇派这么多人盯着你,生怕你出了什么闪失。”
“六哥。”钟离伯谦皱着眉,可怜巴巴地嘟着嘴,哀求道:“现在子瑜内心很脆弱,需要伯谦的安抚才能醒过来。”
“唉~”钟离弋叹息了一声,他最受不了钟离伯谦求他,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若是拒绝,自己的良心会受到谴责似的:“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帮你了。”
钟离弋一边答应,一边伸出手指比划,见钟离伯谦点了点头,他又强调了一遍:“最后一次,再帮你,你六哥就是只猪。”
钟离伯谦破涕为笑,对这个六哥,他是打心底里喜欢的,即便他是皇后的嫡子。
……
城南山脚下,尉白夜与尉可馨等人早已离去。白阳的新冢前,失魂落魄的君雁玉低垂着头,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待了许久,叹息了一声。君雁玉因伤痕累累的白阳而肝肠寸断,墓中人闭眼长眠,此生再不会知晓他的情意,再不会知晓他的相思与不舍。
记忆中的她白衣苒苒,柳眉朱唇,容色未改。
浊酒一杯,与卿道别。渺渺黄泉,奈何了断今生缘。
自此……
凤钗金簪,红裳嫁纱,无法相赠与。
蓦然回首,黯然失魂,佳人在孤冢。
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