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那时候他们的主要矛盾在父亲的遗产上。
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寒心。
“咱先不说其他的,就说咱们几个到底谁欠谁的。”桑平强调了这次座谈会的主题。他抓起茶杯,摆到一边,就好像那边坐着第五人。他抬眼看向桑建邦,“老二,你说说你跟大哥谁欠谁的。”
“人都死嘞,有啥好说的!”桑建邦含糊道。
他显得很抗拒。
桑平非得逼他面对现实,“你没啥好说的,那我来说道说道。你抢走了本该属于大哥的东西,害得老大媳妇儿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害得大哥没嘞。你欠了两条命。我就问你,你这几年过得安生不。”
桑建邦紧紧抿嘴,脸色渐渐泛青。
桑平对他步步紧逼:“我不管你搁单位混的咋样,反正你叔接上咱爹的班嘞,户口也迁到城市里去嘞。爹死的时候你咋还有脸回来分家产?要工作还要咱爹的退休金,你也说嘞凭啥这样的好事都落在一个人头上?我让你把咱爹的死亡证明报单位去,你为啥不报。还不是为了咱爹的退休金。桑建邦,你到现在还没认清楚你自己吗,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欠老大一家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不欠他的!”桑建邦嘴硬,“这都是命!要怪就怪他命不好!”
“你就是个人渣、窝囊废!”桑平骂道。“说到你欠别人的时候,你怪别人命不好。那说到别人欠你的时候呢?你倒是给我说说,谁欠你的?”
桑建邦指着小红楼,瞪大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你现在住着大房子怪得劲啊,你看看大姐家破成啥样!”
“他们家破不破跟我有啥关系。我现在的家产是我凭本事挣来的,跟你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吧。”桑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要说我现在有钱就该贴你们,那你们还不如到大街上要饭去。那时候说不定我还会行行好施舍给你们一点。”
“你不贴我们,为啥贴丽丽!”桑英爆发了,“我出门子的时候,啥都没有。丽丽出门子,你给她置办的妥妥贴贴,凭啥子!”
“那我告诉你凭啥子。”桑平掷地有声道,“爹娘病重的时候,你们谁伺候过?都是丽丽搁家伺候的。要说孝顺,咱们兄弟姐几个,都没有丽丽孝顺。就凭这个,我当哥的让好妹妹风光的嫁出去有错吗?要是爹娘在,也高兴我这么做。你们见了还不乐意嘞,是不乐意没把钱花你们身上吧。”
桑丽丽双眼湿润,低着头偷偷的眯着眼角溢出的泪水。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