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甘的心知肚明,之前那些刺史和郡守,其实未必就没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加上忌惮水神老爷的威势,这才一直相安无事。只说那郡守官邸的档案库,龙走水了很多次,大火烧掉的东西,上边写了什么内容,反正我们大水府肯定是不愿意公之于众了,倒不是怕什么官府围剿,只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罢了。”
说到这里,文士转头望向青袍男子,微笑道:“咱们老爷,还是会爱惜自己羽毛的。”
青衫男子挑了挑眉毛,气笑道:“你这家伙,就这么挖苦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年你的残余魂魄游荡在河水之上,如果不是我将你的阴魂收起,重塑身躯,你这会儿都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
话语落下,谁曾想,那位儒衫文士不过是笑着做出讨饶状,竟是半点不怕一方水神的滔天威势。
这位脸色黑青的文士,在白衣少女的眼皮子底下,弯腰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这才重新说道:“那甘贤有野心又有本事,靠自己走到郡守高位,还愿意低头隐忍。
这样的人,一旦脱离掌控,当了刺史,以后入京为官高升为一部主官,尤其是礼部,成了大离王朝那位皇帝陛下的嫡系心腹,加上早年在地方上积攒了一肚子委屈。
难道就不怕他一发狠,矛头一转,就对准我们这座大水府邸?所以我告诉水神老爷,这种官员可以用,只要此人心胸之中,还有一口……正气,就决不可大用。”
那位主位上的白衣少女斜眼看着儒衫文士,啧啧称赞道,“好一个诛心。你如果当年不是做官,而是去山上修行,说不定有希望跻身大道之中,说不定连飞升境都有望拼上一拼。”
这倒不是少女夸大其词,此人凭借这见识,心气,算得上一号人物。
而那位文士河伯则是洒然笑道:“世间苦无后悔药啊。”
点了点头,白衣少女这次没有再接话,伸了个懒腰,就要准备离去了。
见此一幕,那位过龙江水神恭声问道,“仙师不在此处多留会?也让我好生准备些许美酒佳肴接待仙师?”
听闻此言,白衣少女挥了挥衣袖,笑嘻嘻道,“你瞅瞅如今这满堂的血腥味,你不嫌味大,本姑娘还受不了呢。”
说完,不待青衫男子回话,少女抬脚走向那水府的大门口,走到一半,她又回过头来,对着这位水神老爷笑道,“你家这位谋士不错,虽说古板了点,可脑子比那些酒囊饭袋好太多了,记得厚待人家。哦,对了,你家那位在缥缈峰得道的姐姐让我跟你问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