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进来才不过数小时,柏韵莲就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尽管不是发生在她身上。那些三号营的人,简直就是苦豺一般的存在,他们的任务名为侦察,但事实上,就是去送死,每到路口,他们都要先昂首挺胸地走出去,站在路中间,以观察是否有感染者躲藏在附近。若要经过一些幽暗的巷子,他们也得一马当先地往里面走,要是沿途再遇到一些成堆的费杂物,他们还得负责翻找,以确认里面会不会藏了什么东西。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手中是没有武器的!他们没有武器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教父认为,这些老态龙钟或身体残疾的人,不值得配发本就稀缺的武器。但话说回来,这个教父还真是有点本事的,因为那些二号营的人,一看就是经过了一定训练的,行进过程中,都有意识地保持着一个倒“V”字形,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所负责的那一片区域。
而一号营那四个,则更不必说,光看气质,就知道是当过兵且“久经战阵”的,或许正因如此,他们握着武器的姿势,反倒有些随意,与有板有眼的二号营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走着走着,前面忽地传来几声打斗声,不一会就看见四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往回跑,这四个全是探路的三号营的人,他们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慌,似乎前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怎么回事?”黑脸见状,加快了脚步,他身后,那三个壮汉,竟然在转瞬间,收起了之前的吊儿郎当样,脸上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团黑色的乌云,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几声轻微的撞击声后,他们便合到了一块,三块盾牌刚好围成了一个圆形,将他们三围在里面,每块盾牌之间,仅留下一条供砍刀捅出的空隙。
“前面……疯……疯子……”
“快,到队伍中间去!”黑脸命令道,随后竟然自己扛着大刀,就往前走。没走几步,他便摸清了状况,原来只是一只身材中等的感染者,它正和那个断臂中年男人扭作一团,两个旁边,倒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男人的左手手掌,血肉模糊,他的表情也因疼痛而变得狰狞可怖。
别看中年男人比那感染者,也比那感染者壮,但两个一交手,中年男人便很明显地,落了下风,一来是感染者不知疼痛,而且因为身体部分机能失效,它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用尽全力的,二来是那个男人本来就缺了一只手,打起来自然是非常不便,因此当黑脸赶到时,那男人已经被感染者抵在了一辆公共汽车的车体上,若不是他仅存的那只手,死死地掐住了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