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举起湿乎乎的手掌,不由分说地“摁”在柏韵莲脸上,并肆无忌惮蹂躏起来,其实他是想替柏韵莲弄干净,她脸颊上的水,但他,却怎么样都找不到纸巾,无奈之下,只好赤手上阵了。
柏韵莲是个聪明的女孩,也知道小修平是出于好心,于是便忍着不适,由着他——上一次她这么“乖巧”地任凭男生蹂躏自己,好像还是在念中学的时候。然而,这小修平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几次弄到了她的鼻子,这可不得了,因为鼻子一受到刺激,她便有一种想要打喷嚏的感觉,但这哪行呢?万一这附近又蛰伏着几千感染者,他们该怎么办?
于是,虽然柏韵莲也不愿意,但也只能将小修平的手挪开了,尽管她的脸上,还满是雨珠。柏韵莲脱掉了那件湿淋淋的外套,尽管这么做,她会更冷,但已经没所谓了,因为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你认识去鸣沙镇的路吗?”柏韵莲这话,与其说是在问小修平,还不如说,是在问那虚无缥缈,但又真实存在的空气。
不出意料,前者摇摇头,后者,压根就没有反应。这下完了,他们要想活命,要么再去找一间书店,拿地图,要么,冒着生命危险,返回那间超市。然而这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对两人来说,都不容易。
怎么办?该如何选择?身心俱疲的柏韵莲,甚至已经没有去分析哪个选择更优的欲望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被关入笼子里的鸟儿,活着,还不如早点死了来的自在——比起死亡,没有希望的苟活,才是一种煎熬、一种对生命的摧残。但要去死,也不容易啊,首先,她还想再次见到魏溢林,其次,她还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回家,跟妈妈和小桢桢团聚,最后,也是最现实的一点——她无权让小修平也跟她一块自杀,而如果小修平活着,她自杀了,那等待小修平的,将是更加残忍的折磨。因此,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现在都必须想办法活着。
既然这样,就让小修平选一条路吧:一就是去找书店拿地图,二就是回那超市拿地图,那感染者,应该不会吃地图才对。说做就做,柏韵莲立刻给了小修平两个选项,但却没有说选项的具体内容,小修平迟疑了一下,说了个“二”字。
“为什么选二?”
“因为我喜欢,双数。”小修平天真浪漫地回答着,“单数很孤独。”
单数很孤独~好吧,那就去超市,趁我还有些许精神。柏韵莲闭起眼,奋力将一切杂念从脑海中挤出,只留下,刚才所经过的那一条条巷道的图像。平心而论,她的记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