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要不要听妈妈的话呢?”柏韵莲也吃了粒彩虹糖,她相信,桢桢的内心,一定会有所触动。
“要!”果然,桢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虽然以前他每次都是这么说,又是那样做的,但这次,柏韵莲相信,他是真心的。
“家姐,你能告诉我,爸爸究竟去哪了吗?”不知怎的,桢桢又问起了这个令柏韵莲内心一震的问题,“亲子运动会上,同学们都笑话我是孤儿!”
看着眼眶再度泛红的桢桢,柏韵莲的双脸颊不禁升起了一团火:都怪家姐没本事,不能留在袤州工作。
“桢桢,别管他们怎么说。你有爱你的公公、婆婆、妈妈,还有家姐,怎么会是孤儿呢?”
桢桢一激动就抽噎起来,一抽噎,口齿就不伶俐了:“他们说……我……我爸妈就……从来没……没……接过我……亲子……运动会……也……只有……我……我一个人……”
柏韵莲轻轻地抚摸着弟弟的脊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眼角,也一点点地红了。
桢桢半躺在姐姐怀中,眼泪顺着他的眼眶,划过眼角,最后落在姐姐的衣袖上,过了好一会,他才止住抽噎:“家姐,妈妈不是说,爸爸是个天使,当时他只不过是去帮助其他更有需要的人了吗?那你可不可以让他回来啊?我现在比别人,更需要他!”
柏维桢的话,一点也不错,虽然他并不知道,在这持续三个月的封禁中,妈妈供职的两家企业,一家无限期停工一家已经倒闭,虽然他也不知道,如果那遥远的厉疾一旦在袤州暴发,像他们这种缺少顶梁柱的家庭,肯定是最先遭遇灭顶之灾的。但他知道,无论是为了身体每况愈下的公婆、为了早已直不起腰杆的妈妈,还是为了正在塑造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自己,爸爸都确实应该回来了。
柏韵莲偷偷地瞄了眼玄关的门,又静静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一点二十七分,这个点,妈妈估计还有好一会才会睡醒。
“桢桢,来,起来。”柏韵莲边说,便轻轻地抱起桢桢,将他在地上放稳后,柏韵莲又将那两只纸袋连同背囊一并放到鞋柜上,然后将桢桢领出了家门,径直往天台走去。
这栋居民楼的南侧,是一个大型的仓库,仓库的南面,是一条百余米长的水泥路,水泥路上,桃花与康乃馨正在互相攀比,牡丹与百合正在互比姿色,它们之后,是一间间卖“福”字符,卖对联。卖鞭炮的档口。它们之间,数十百的人正在驻足挑选,热闹非凡,果然,新年带来的喜庆终究胜过了厉疾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