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龙少阳眼里闪着光芒,语调却十分平缓,“眼下春耕在即,将这些无主之田分给这帮流民,由户部调拨粮种,分而种之,几月之后,便可收获。一来流民免了奔波遣返之苦,绝了去而复返之患;二来朝廷不必出兵遣返或弹压,少了国库支出;三来流民分了田地,有了收成,便可安心种田,不再四处流散。如此一来,朝廷花极小的代价便可解当前流民之困。”
他的话说完了,暖阁中一片静寂。
半响后,萧鸣龙忍不住赞道:“真是妙策,一箭三雕!”
萧狄也不禁拊掌笑道:“不光如此,流民种了田地,还会缴纳田赋,国库也就有了进项。”
“殿下,萧大哥,这是我要和你们商量的第二件事。在说这件事之前,还有几个问题我想请教太子殿下。”龙少阳徐徐说道,语调平静无波。
“龙大哥但说无妨。”
“当今朝堂之上,为何百官都以祝丞相马首是瞻?”
“丞相是文官之首,主理一国政务,兼之他又是开国柱国大将军,天下兵马大元帅,都督诸路军马,是以群臣无人敢撄其锋芒。”
“相权、兵权孰重孰轻?”
“这?……平素各有侧重,若是认真论起来,自然是兵权更为重要。”
“既然祝丞相如此权势滔天,以至尾大不掉,殿下何不建议陛下剥了他的兵权,如此一来,猛虎无爪,雄鸷无翅,何惧之有?”
“大哥你有所不知。祝云雀蹑足行伍之间,崛起阡陌之中,随太祖高皇帝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早就趁机培植了一批心腹亲信,几十年来更是党同伐异,只怕如今只有秦老将军、忠信侯等一小部分人尚未倒向他了。就算一道圣谕,免了兵权,那些将领、兵士谁又指挥得了?结果多半自取其辱。这一点想来陛下也是心知肚明,万般无奈。”
“噢……。殿下,若是将无常兵,兵无常将呢?”
“你说什么?”萧鸣龙吃了一惊,沉吟半晌道,“你是说将各地将领定期轮换?”
龙少阳还未搭话,萧狄已开口道:“这只怕也是徒劳。一来将领还是他的将领,不过屁股挪个地方罢了。二来倘若要去之地被认作是鸠占鹊巢的话,这群丘八爷要么装病,要么告假,千方百计拒不领命。咸宁十二年,兵部曾拿出一个方略,各地戍军以三年为期进行轮换,可阻力太大,最后不了了之。”说罢长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另起炉灶,组建新军呢?”龙少阳问道。
“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