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客栈,晚上赵无极对花姑笑道:“想想那几具干尸,不是我们干的,还会有谁呢?唉,这想着想着,我倒是有点嘴馋了。”
“少爷,我们这个队伍里需要采阴补阳的还有电魂一人,兴许还有其它同行在京城也不一定。管它呢,你赶紧过来睡吧,不要想太多了。”花姑靠在床上,拉了一下被子。
“亲爱的,可是我刚学会花蛊不久,时间久了不近精血,我着实难受。也不知道干爹的化元大法练的怎么样了?出关了没有?我们在京城天天也看不出个鸟来,我倒是有点想回清风山庄了。”赵无极望着窗外的月亮,暗自神伤道。
“我的少爷,奴家好困了,你先过来睡觉嘛。下半夜,奴家陪你一起去打猎,好不啦?”花姑用小脚踢着被子,晃动身子,小手指含在嘴里,向赵无极抛着媚眼,娇滴滴地叫道。
“好好好!小娘子,此话当真?我来啦!”赵无极一个饿狼扑食,扑倒在花姑怀里,二人滚起了床单。
一番云雨过后,赵无极搂着花姑笑道:“娘子,世人都说你们妖精是冷血的。哈哈,那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傻瓜,我们妖精都是精灵化身,怎么会冷血呢?你可知道许仙和白娘子的传奇都成为千古佳话了,你可知道刘向与三圣母的爱情神话故事!我们妖精是天地之间吸取日月精华和宇宙智慧所生,我们也是有感情的。我还想为你生一个孩子呢?”花姑说着羞怯地依靠在赵无极怀里。
“若是哪一天,我是说假如,你师傅或我干爹,他们要杀我的话,你会救我吗?”赵无极望着窗外停停顿顿道。
“怎么会呢?风爷那么看好你,那么疼你,绝不会伤害你的。你想多了。”花姑笑着拍了一下赵无极的胸脯。
“我是说假如。”赵无极慢慢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思索。
“相公,没有假如。若真那样的话,我也会全力保护我的相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除非他们从我花姑身上踏过去!还记得,我们那次……”花姑饶有兴趣地滔滔不绝着,赵无极已经打起了盹。
半夜,等赵无极醒过神来,慌忙推推身边的花姑,一边穿衣一边跑到窗户边,叹息道:“唉,我怎么就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相公,或许你太累了。还早着呢,天还没亮。”花姑揉揉惺忪的睡眼。
“那你还出去捕食嘛?要不你继续睡,我一个人去没有问题。”赵无极快速换了一身行头,化身一个黑衣蒙面人。
“少爷,说好了的。你等会儿啊,我换身衣服跟你出去,不然你说我们妖精没有信用呢。”花姑一边起床,一边快速换上一身黑色紧身衣,跟赵无极飞出窗外,飞上屋檐,飞檐走壁,过了一家又一家,见到灯火通明的怡春院,上下包抄灭了他们,花姑从怡春院顶楼杀入,赵无极拉着怡春院门外的所有姑娘进入怡春院里面,关上大门,那些姑娘们都惊呆了,老鸨子摇着蒲扇屁颠屁颠跑过来笑道:“大爷,您关门是做啥啊?您今晚上把老娘的财路一关,难不成您是要包场?”
“是啊!爷今晚全包了,叫姑娘们都下来吧!”赵无极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堆银票抛向空中,一楼的妓女们都欢声笑语地俯身抢起来。
老鸨子一边捡起几张银票,亲了一口银票,一边扭着屁股、摇着蒲扇笑道:“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大家都快过来,都好好伺候着这位爷!”
“好啊!”赵无极从怀中取出一把花孢子,极速一扔,丢进他们口中。
“这是什么呀?”一些妓女刚一开口,那些花孢子已经滚入其腹腔。
赵无极迅疾嘴里念叨咒语:“无量寿花,生根发芽!长春花发,我主天下!”那些妓女的肚子开始膨胀,身子开始抽搐、僵直,慢慢口吐白沫,眼珠外翻,全身僵硬,几根凌霄花藤蔓从她们的鼻子、嘴巴、耳朵、头顶里面血淋淋得穿出,藤蔓上还开出了几朵滴血的凌霄花,凌霄花藤蔓越嗜血越长高,她们被高高的凌霄花藤蔓将身体举入半空,藤蔓吸取了血液从一楼直接刺穿到怡春院三楼,那些姑娘们悬挂在半空不断滴血,整个怡春院仿佛下起一场血雨,地上瞬间血流成河。老鸨子吓得心惊胆战、魂飞魄散,瘫倒在地,青着脸,颤颤巍巍端着一杯茶,哭丧道:“大爷,大神,大祖宗,这些姑娘不喜欢没有关系,明天我再进一批新人过来,来,喝杯茶……消消气。”
赵无极衣袖里伸出一支凌霄花藤蔓,伸进杯中,抽干了那杯茶。老鸨子巴望着赵无极,手一抖,茶盏掉在地上摔碎了。
“嗯?你敢在老子面前摔东西!”赵无极站在一朵凌霄花花苞上俯首笑道。
“不敢,不敢,哪敢?”老鸨子脚一滑,摔倒在地,双手撑起身子,扶着桌角慢慢爬起来,看着满手的鲜血,直恶心想吐,因为害怕却也咽了回去。
正在这时,包舞德从怡春院二楼推动着一堆死人,跌跌撞撞跑向一楼,在楼梯上脚一滑跌下一楼,满身鲜血,他慌慌张张爬起来抬头一看,怡春院从上往下一片血淋淋的人体森林,他叫着冲向大门,被赵无极身上的一支凌霄花藤蔓狠狠抽了一鞭,摔倒在地,赵无极的一支凌霄花藤蔓缠绕住包舞德的腰,越缠越紧,疼得包舞德“嗷嗷”直叫,凌霄花藤蔓把包舞德高高举起来,包舞德看了一眼下面,吓得裤子都湿了,他故作镇定地清清嗓子,严肃地叫道:“大侠,我叔叔是朝中一品大员,皇帝身边的红人,他在京城可以呼风唤雨!大侠,你放了我,我们就是好兄弟,我保你荣华富贵一辈子!我保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去你妈的荣华富贵!”赵无极迅即把包舞德抛向空中,笑道,“娘子,这货送给你了!”
花姑身上抽出两根凌霄花藤蔓缠绕住包舞德,将包舞德拉进身边,从口中伸出一条凌霄花藤蔓,直伸进包舞德口中,钻进他肚子里吸吮着他的内脏,包舞德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变成一具干尸摔落在地上,老鸨子颤抖着手摸摸包舞德,心想“老娘这下子彻底玩完了”。
“啊!”老鸨子见没有一丝生的希望,索性赶紧爬起来,直往外跑,赵无极一条凌霄花藤蔓抽过去,她瞬间一分为二,怡春院里的灯火通明,里面安静地除了赵无极和花姑吸*血的声音,什么都没有。赵无极和花姑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脸色红润、精力充沛而回,他们的萤火虫夜叉还在欢心愉悦地吸吮着那些尸体和血液,开心极了,萤火虫夜叉们吃饱了肚子,躺在尸体上,撑着发光的荧光绿大肚皮,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
“花姐姐,这次真是善心大发,给我们做了这样的满汉全席,爱死她了!”
“我觉得这还是无极哥哥的功劳。你没发现吗?自从花姐姐和无极哥哥好了,就很少为我们做大餐了。”
“你这样一说,是喔!花姐姐的爱情好可怕,她的爱情可能会饿死我们呢!”
萤火虫夜叉们正说着,突然在他们四周窜出几条全身黑质白花的白花蛇,那些蛇吻鳞与鼻间鳞均向背方翘起,头呈三角形,背黑褐色,头腹及喉部白色,散布有少数黑褐色斑点,“嘶嘶”着吐着舌头,它们缠绕在柱梁上,纷纷包围住萤火虫夜叉们。
吓得惊慌失措的萤火虫夜叉扑通了下翅膀,飞高一点点就坠落下来,就是飞不起来,垂头丧气道:“我是一只小小萤火虫,想要飞啊飞,却怎么也飞不高,我好苦恼。”“唉呀,这次吃的太撑啦!”“可能小命都没了!”
那些白花蛇伸出舌头吞噬着萤火虫夜叉们。领头的一条白花蛇正是五毒教主义碧芙的小五,它一尾巴抽打在一群萤火虫夜叉身上,那些萤火虫夜叉直接被拍到墙上打晕了,掉在地上。
小五摇着尾巴,发出“沙沙”的声音,对其它白花蛇说:“主人让我们日夜监视北平客栈和这个包舞德。没想到,如今这个包舞德被吸干了,我们把这些萤火虫精灵带回去交差。”说着,其它白花蛇用舌头卷起萤火虫夜叉,小心翼翼含在嘴里。小五跳进血泊中用蛇尾巴沾着血液在墙上写着“老子叔叔是包拯明!老子怕谁?!”,写完一排血淋淋的大字,小五带着其它白花蛇游回了京城岭南道第6号胡同。
第二天,关于血洗怡春院的尸体森林、人间炼狱,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东厂曹公公调查一遍后很快将细节消息传给小苏子,继而皇帝也知道了。逍遥子拍案而起,一边开心地起草一道圣旨,一边叫道:“小苏子,没想到麦子现在熟了,是时候收割了。你带上五十个御林军和这道圣旨去包拯明府上斩了他们!你令人赶紧传大理寺卿水若寒、刑部侍郎安道奇过来见我,我要他们从源头上彻查包家、彻查此事!”
“遵命,皇上!”小苏子说罢拿着圣旨退下了。
小苏子带着五十御林军火速赶去包拯明府上,令人守住包府前后出口,带人进去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怡春院血案,包府与妖魔串通,祸国殃民,扰乱天下,证据确凿!令包府上下三十八口满门抄斩!钦此!”
“冤枉啊!”“公公,我们冤枉啊!”“我要见皇上,冤枉啊!”包府上下在一片哀怨声中被一起抓走,押入大牢。
“冤枉?!包舞德叔叔是包拯明!牛逼啊?看把你们包家人狂的!我主子还是皇上呢!哼!”小苏子笑道。
小五领着其它白花蛇游回京城岭南道第6号胡同,开心地告诉了五毒教教主义碧芙在怡春院发生的一切。
义碧芙大喜,亲了一下小五,竖起大拇指笑道:“小五,棒棒哒!那可是天山玉骨萤火虫,千年难遇啊!你快把那些萤火虫宝宝们放出来!芸儿,蔻儿,你们去地窖把我培育多年的蛇蛊坛子抱过来。”
“好的,小姐。”芸儿、蔻儿说着就退下去,走进后厨,点燃火把,打开通往五毒教地窖的暗格,顺着楼梯满满走进地窖,搬出义碧芙培育多年的蛇蛊坛子。
芸儿、蔻儿把蛇蛊坛子放在桌上,只见坛子里面两条红色的五步蛇缠绕在一起,它们眼睛发着刺眼的绿光,嘴里吐着舌头,在一坛黄色的液体中游来游去。
义碧芙摸摸蛇蛊坛子,望望掌心里白花蛇们吐出来的萤火虫夜叉,激动地热泪盈眶。她陶醉地笑道:“本宫浏览《药正》、《局方》、《神农本草》、《苗医孤本》、《巫蛊》多年,一直苦无良药练成天下第一蛊-苗疆蛇蛊,没有想到药引子-天山玉骨萤火虫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蛇蛊出世,天下无敌!”芸儿、蔻儿笑道。
“好啦好啦,不说啦。我的小可爱们,你们快进去吧。”说罢,义碧芙揭开蛇蛊坛子的盖子,将堆满萤火虫夜叉的手掌凑到坛口,坛子中的两条红色五步龙“嗖”的一下伸出脑袋,吐出舌头,将义碧芙掌心的萤火虫夜叉吃下。很快,那两条五步龙全身经络开始发着荧绿色亮光,火红的身子从头到尾慢慢变成绿色,而它们的眼睛变得火红火红,像一棵绿树上长出来的一朵红花。
“去吧,我的蛊宝宝们!趁着这皎洁的月光,爬上北平客栈每一张温暖的床,咬死他们!以后天下就是我的了!”义碧芙刚说完,那两条绿色五步龙仿佛听懂一般,眨眨血色的红眼睛,飞出坛子,游出去。
第二天,北平客栈掌柜的一开门,发现北平客栈里出现一大片死人,吓得惊慌失措、六神无主,赶紧报官,衙门的捕快和仵作一起赶过来。仵作仔细一看,那些死者面目发青,瞳孔缩小,头顶有血色的萤火虫萦绕,小腿部或脚跟部有蛇咬过的尖尖的齿印,伤口周围都有大量紫斑,起水泡,有黑紫色浆状血液由伤口渗出,皮肤或皮下组织溃烂、坏死,七窍出血;仵作解剖尸体没有结果,不知道是什么病因致死。触摸各人脉搏,仵作竟然发现有两个伤者重度昏迷,那二人正是赵无极和花姑。整个北平客栈,除了风魔、雷厉、蝠妖三人没中毒,其它人都死的死,昏迷的昏迷,仵作让风魔和雷厉把赵无极和花姑抬到客栈大厅通风处,缓解尸体腐烂。
突然有一个和尚路过北平客栈,那和尚后面跟着四个小沙弥,那和尚见花姑、赵无极二人面目发青,瞳孔缩小,头顶有血色的萤火虫萦绕,腿部有齿状伤口,便停下脚步道:“蛊未入骨,还有救。”
“蛊?大师意思是我朋友中蛊了?”风魔一下抓住那和尚衣袖道。
那和尚笑道:“这是苗疆蛇蛊,如今已算是罕见了。变异的五步龙将腐萤注入昏迷者体内,腐萤在宿主体内繁殖,吸取精血化身血萤,当血萤吸光宿主体内精血,它们便从宿主七窍爬出,宿主最终死亡。”
“大师,可有办法救我朋友?”风魔抱拳跪地求道。
“施主快快请起!救人性命本是我佛慈悲。阿弥陀佛!你朋友精血真的很旺盛,一夜过去了竟然还活着,阿弥陀佛!”那和尚赶紧双手合掌还礼。
“施主,你就放心吧,我师傅可是少林寺的悟觉大师,他会解天下各类蛊毒,不用担心的。”其中一个小沙弥笑道。
“原来是方丈大师!失礼了!还望大师救我朋友一命!”风魔赶紧鞠躬还礼道。
“奇怪。这种蛊蛇一般是受人驱使,施咒之处一般一人不留,怎么你们几人没事?你们没有住在这家客栈?”悟觉大师好奇地问道。
“呵呵,大师,你有所不知。我和雷厉都是睡在半空的悬绳上,而这位蝠兄更是倒悬在房梁上睡觉。可能没有睡在床上,躲过一劫吧。”风魔抚摸了下头发笑道。
“大师,先不说别的了,你赶紧救救他们吧!”蝠妖在一边转着圈儿,火急火燎道。
“施主,莫急!戒色,你和掌柜的去后厨取一块带血的生肉和火炉子过来。戒嗔,你从包袱里取出笔墨来。”
“随我来!”掌柜的带着刚才那个小沙弥去厨房割生肉、取火炉了。
悟觉大师卷起花姑和赵无极的裤脚,花姑和赵无极的两个小腿果然都有两个蛇咬过的尖尖的齿印,悟觉大师在他们两条发黑的小腿上写满佛教的万字,不一会儿那些万字发出一缕缕金光,悟觉大师将刚割下的带血生肉塞进两个窄口罐子里,将两个罐子紧贴在二人小腿上被咬的伤口,再在二人大脚趾上扎针放出毒血。很快,两个罐子里传出“吱吱”的爬声,悟觉大师笑道:“戒色,那些蛊毒虫已经爬进罐子里了,取出罐子,将之丢进火炉里烧死”。
“是,师傅。”戒色迅速取下两个罐子,丢进火炉中,那些黑紫色的蛊毒虫一遇火立马发出“啪啪”的响声,被烧成灰烬,火炉上瞬间几窜浓烟飞起。
很快,赵无极和花姑醒过来,望望激动不已的风魔,得知被救,赶紧一起弯腰谢道:“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不必言谢。”悟觉大师双手合掌笑道,带着四个沙弥朝汉国皇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