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路都过了米脂。
我现在这个地方是米脂沿黄河往下游的一个镇子,我就是给人在河边捞起来的。这帮人将我捞起来,发现我还没什么重伤,就就近将我安置在了镇子的医院里。
看来我是运气好,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莫名其妙会从米脂出来。或者说根本就是一路从平川给冲下来的?但是听了女医生的叙说,我觉得这不可能,百十来公里啊,黄河水泛滥,河道才是刚刚清过淤沙,河底下都是大石头片子。捞出来的多数都是惨肢,那场面女医生是见过的,惨不忍睹啊。
我们早前在空腔里听见的那声雷响,都不必多猜测,那不是什么雷响,是大水冲破了河道的开口之后巨石崩塌的声音,空腔放大了声音,才会是我们之后听见的样子。
我还能活着也或许就是那条河的帮助,河道果真就连着黄河底下,可能出口就在米脂附近,这条地下的暗涌实在太长了,近百公里呐,我想想就后怕。
见医生说完又要走,我马上追问:“还有一件事儿,那些捞上来的人里,见没见着一个胖子。”我大概比划了一下胖子的身材。
女医生却摇了摇头:“这个……那额就不知道嘞,那是你朋友?恐怕是……这里倒是没有,都是轻伤的,重伤和那些尸首都被送到县医院了,你要是找,可能就在县医院。”我爱中文网
我编瞎话说自己就是大巴车上的人,那个胖子是和我一起的,还有个老头子。医生也没问别的,就说如果是车上的人,就等过两天出院去县公安局一趟,人家要登记。我应了一声,但心里想的却是怎么跑路。
我身上的东西是没了个干净,想打电话这医院里的座机也都是断了线的,这回黄河水涝不轻,沿河岸的好些民房都被水冲了,电话线和好些电杆全断,没有信号,医院的电也是发电机供应的。
我在这儿住了三天,水退下去两米多。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一时间又没有信号,浑身上下整不出一分钱,好在这医院是政府征用了的,没跟我要医药费。也正好医院的伙房去县里采购,我有幸搭乘顺风车去了县城。临走了,这女医生还追出来给了我一件东西,起初我还吓了一跳,结果一看才发现是那只绿松石色的类玉质镯子。拿到这个东西,我又是一阵踌躇啊。心中也赞叹了红色革命基地的陕北,人民群众的思想觉悟就是高啊,这要换成胖子,早都悄咪咪给他昧下了。
到了有文明的地方一切都好解决了,换了从医院穿出来的病号服,又猛吃了一顿,我就直奔去了县医院。可是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