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看一眼便去了,如今到死了连个摔瓦送终的都没有。
雍靖王府早已搭好灵堂,挂起白帆,雍靖王妃一身素服带着府中一众女眷守在大门处等着这个还未养几年便送去京都做质子的儿子。
远远瞧见那抬棺的队伍,人便已经忍不住哭起来了,纵然没养得几年,比不得李君淳同李君澜日日在跟前,可那也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
卫静姝认得雍靖王妃,不过几年未见,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鬓边也添了白发,面上痛苦之『色』也难掩。
卫静姝捧着李君澈的灵位跪下便给她磕了三个头:“娘,对不起,儿媳没能将他好好带回来。”
雍靖王妃咬着唇,将她扶起来,四目相对,却终是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往昔雍靖王妃也不大看得上卫家的姑娘,可儿子对她的用心却知道,如今人已经去了,纵有不满却也忍了。
一众女眷皆也叫这场面渲染得哭出声来,从京都一路赶回云州的王映芝站到卫静姝身边,也咬着唇喊一声:“姐姐节哀。”
王映芝往昔再是对李君澈有心思,可也叫那白云庵一行磨得干净,虽无恨却也无爱,如今人已经去了,她虽也哭,可到底比不得卫静姝那般。
灵棺入府,一应事体皆由许锦容同许锦心打理,雍靖王妃到底年纪大了,哭晕过一回,便只能歇着。
卫静姝同王映芝跪在灵前烧黄纸,答谢前来吊丧之人。
直到入了夜,一家子才得了雍靖王妃的令围到一处。
家中本就男丁少,雍靖王李建同带兵打入京去,又没了一个李君澈,便只得李君淳一个掌事的男人。
雍靖王妃斜歪在榻上,拿帕子按着眼角,李君澜便陪坐在一旁。
许锦容面容憔悴,瞧着身子不大好,挨着卫静姝坐了,却拉着她的手轻叹一声。
许锦心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端端正正。
见一家子都坐齐了,雍靖王妃这才坐直身子来,可话还没出口,泪便先落,李君澜忙送小丫鬟手里捧了茶水来,劝道:“娘,再哭眼儿便伤了,大哥九泉之下哪里能安心。”
“大哥”二字一脱口,她自个也忍不住鼻尖泛酸红了眼儿。
雍靖王妃哪里忍得住,儿子新丧,连尸身都寻不到,心中如何不悲痛。
哭得半响,这才又收了声,拿帕子抹了泪,这才开口:“这会儿让你们来,是想说一说,澈儿的事。”
李君澈的灵柩还未回来,王府中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