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满身的火气,将那玉佩狠狠的砸了个稀巴烂。
青鸾忙从夹板上避进来,小脸煞白的一片:“陈,陈有道带着官兵来的,码头上站满了人,全都拿着弓箭呢。”
陈有道是陈皇后娘家的侄儿,因着陈皇后得势,早些时候还在京里谋了个官职,胭脂也是因着他的身份同他相好这几年,可恩客到底还是恩客。
卫静姝看着李君澈,心里也不觉得害怕,只问道:“怎么办?”
李君澈未说话,胭脂却是咬碎牙龈道:“主子爷,您自个看着办。”
说着便撩了纱帘行至船头。
陈有道有些发福的身子,在一行穿着戎装的官兵里头显得格外显眼。
胭脂拢了一束青丝在手中把玩,勾着唇笑:“死鬼,你这是吃干抹净,就想杀人灭口了不成?”
又道:“这整个通州码头,谁不晓得你是我胭脂的恩客,你以为你灭了我,你家那位公主还真能原谅你不成?”
陈有道早些年便被陈皇后安排了门亲事,娶的正是旌德帝的庶出公主。
模样虽一般,性子却烈得很,胭脂伺候陈有道时,不止一次瞧见他身上有伤,偏他还吱吱唔唔的不敢说真话。
此番提起那位公主,果真见他面露惊恐之色,抖着手骂得一句娘,也没同胭脂打嘴仗,只同那零头的小将道:“张大人,这臭娘们的船上真有你们要找的采花贼,我亲眼瞧见的。”
又生怕这些人被胭脂几句话带歪了,又急急解释道:“我姑母乃是当朝皇后,我自不会拿这些个国家大事来开玩笑,这娘们就是收藏那采花贼。”
他声儿不大,可也叫人听得真切。
胭脂嗤笑一声:“可笑,你说奴家是采花贼都比说藏个采花贼可信呢……”
眉目一动,眼波流转:“若真是有个采花贼,到了奴家这儿也必定弹尽粮绝而亡。”
立在岸边的禁卫军张大人蹙着眉头,冷声道:“把画舫撑过来。”
“好呀。”胭脂极是配合的一笑,弯腰亲自拾起架在夹板的长竿,支入水中往岸边靠去。
她身子婀娜,又是一身薄纱,衣裙随风而动,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春色,叫那但凡心思不正之人,都挪不开眼儿。
画舫本就离岸不算远,不多时便已经停靠在岸边了。
那姓张的禁卫军领头依旧冷着脸,挥了挥手,立时便有几个小兵上了画舫。
画舫本就不大,又停在水中,那几人踩上去立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