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姝下意识侧过眸子,只见李君澈神色疲惫,许是酒水过多,双眸一片猩红。
自打上回孩子没了,这还是卫静姝第一回正面见着李君澈。
那会他中了西域毒,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后头那毒解了,养了好些日子才生了点肉,可还是偏瘦。
今日再见,他亦比往昔瘦了许多,精神气也不如原来。
她只觉喉头一紧,可话到嘴边也甚个都未说,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李君澈瞧见她眸中的动容,心中微暖,半瞌着眼眸道:“我明儿送静婉出嫁,今儿歇在别院。”
卫静姝对他纵有千般恨,万般死心,可也抵消不了这人在自个心中的分量。
他从来细心体贴,事事替她想得周到,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非要拿卫家开刀。
多少个夜里辗转难免,她在心中反反复复的想着,始终也想不到,他到底为的哪一桩。
就算卫家碍着他的大业之路,可也总有别的法子,作甚一定要置卫家于死地?
卫静婉成亲在即,卫静姝到底没在这上头钻牛角尖,只压下心头的郁结,点一点头,引他往西苑的厢房歇下。
这几日,卫静姝同卫静婉起居一处,这西苑也没得她住过的气息。
李君澈挨在绣墩上坐了,撑着脑袋揉着太阳穴,见卫静姝不发一语的要出去,心里生了几分着急:“你不歇这儿?”
卫静姝脚步一顿,从卫家出事那日起,她便同李君澈分居而眠。
心中生了隔阂,只觉越行越远,便是同他同住一个屋子,也感觉不到温暖。
李君澈能将事儿做到这份上,她也不会自甘下贱自取其辱,还将往昔那些个假情假意放在心里。
“我去静婉那儿睡。”卫静姝眨了眨眼儿,将眸中那股酸涩压下去,说得这么一句便抬步离去。
若是往日,李君澈便由得她去了,可他今儿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这些日子太累了,张口便道:“静婉不晓得咱们生了嫌隙。”
果不其然,卫静姝脚步复又一顿,心生恼意。
卫静婉是不晓得卫静姝同李君澈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可李君澈此话又是甚个意思?
她转过身来,眸中带着厌恶之色:“做人凡是留个底线,不要太无耻了。”
李君澈看着她这一点就炸的模样,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的确是喝多了,有些上头,竟然十分想念这般的卫静姝。
“我没有别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