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摘星揽月又吩咐厨下热水莫要断,廊下架起了两只红泥小炉子,上头放着药瓮,苦味蔓延着整个宝山居。
王映芝裹着一件石青色披风,立在廊下,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扶着绿颚的手紧了又紧,面色苍白如纸,不住的低声轻喃:“没事的,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绿颚手上吃痛也不敢出声,只望着那进进出出的大门,神色极是复杂。
到得夜里,宝山居灯火通明,两位稳婆外加一个大夫,忙到丑时末,终于将卫静姝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李君澈在庭院中吹了一夜冷风,听得消息忙撩了袍子进屋。
卫静姝已经呼吸平稳的沉睡过去,只面无血色,好似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儿。
文大夫抹了抹额间的汗,神色一轻:“还好,无大碍了。”
只可惜,那孩子生下来周身通紫,不会哭,也没有脉搏心跳,小小的一个,卷缩在一块,还似在母亲腹中一般。
“世子爷,是位公子。”
到底是世子府的孩子,那稳婆也不敢随便处置,只将孩子洗干净用大红的百子千孙被包了抱在怀里,甚是惋惜。
哪怕再迟上一个月,必然也是能活下来的。
李君澈强忍着心里的悲痛,探过头去看得一眼,那孩子脸蛋儿还不及他巴掌大,闭着眼儿好似睡着了一般。
心中闷痛不已,眼眶发红,面色却如常,他伸了手:“抱过来吧。”
稳婆应得一声,将孩子交到李君澈手中,又教他该如何抱孩子,好似这孩子当真还活着一般。
李君澈自来没抱过孩子,双手僵硬不敢乱动,生怕就将孩子弄疼了。
可望着那孩子通紫的小脸,鼻尖泛酸,眼泪亦止不住,他弯腰用脸贴上孩子的微凉的脸上,咽哽出声:“对不起,爹对不起你……”
堂堂七尺男儿,就这么抱着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孩子,站在那儿哭了起来。
王映芝听着声儿,轻轻撩帘进屋,只一眼便忍不住捂了嘴跟着落泪。
她从屋内悄无声息的退出来,整个人都有些崩溃,拉着绿颚直接出了宝山居,行出好远这才哭着道:“是我,是我害了那孩子,都是我,我杀了孩子,害了卫静姝……”
绿颚生怕叫人听见,一把捂了王映芝的嘴,急急道:“我的好姑娘,您说什么呢,这些话万不能乱说。”
又怕她一时脑热,不管不顾的,连声道:“若是叫人听见,依着世子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