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透过窗柩挥洒进来,鸟鸣之声清脆悦耳。
李君澈靠在炕上打着瞌睡,缓缓睁开眼来,只觉屋内有些寒冷,素来喜好赖床的卫静姝以不知何时起了身,此时不见踪影。
狐毛毯披在他身上,也不觉暖意,炕上的温热早已散去,只留了一卷画轴。
他揉了揉双眸,将那画轴拾起,好奇的展开来,只见上头画着一女子,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置于繁花间,却丁点不逊色,满面的娇俏可人,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君澈一笑,轻唤一声:“沅沅……”
指尖轻轻落在那女子的面容上轻抚,唇边的笑意却是越发深。
李君澈一边将画轴重新卷起,一边扫视屋内,又唤得一声:“沅沅……”
并无人答他,反倒听得外头不断有男子的呼喊声,同跑马声。
宝山居素来规矩严谨,除得卫静姝敢大声喧哗,倒也无人敢如此。
李君澈眉头微蹙,起身开门,却叫外头的大风吹迷了眼。
漫天的尘土飞扬,呛得人咳嗽连连,瞧见的却是如血般的冲天火光,以及刀剑相交的战场。
他心中咯噔一下,连连后退数步,一把将门柩关紧,隔绝眼前所见一切。
可迎来的是刺骨的寒风,冻得人骨头都发颤,哪儿还是他那宝山居烧着地龙的屋子。
高头的棕马围在前头,弓箭手皆拉了弓,一声令下,羽箭如雨般倾泻而下,李君澈瞳孔一缩,连忙闪身避过。
可到底寡不敌众,那些冰冷的箭插入他的肉身,连给他喊痛的机会没有。
身上痛得麻木,手上却还拽着那卷画轴。
李君澈双眸越发模糊,身上力气尽数被抽走,“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他以为自个就这般死了,死得透透彻彻。
可眼儿一闭,瞧见的却是卫静姝一袭素白孝服,面色憔悴,双眸通红,可面上却无悲痛之色。
挂着白帆的灵堂上搁着他的灵位,停着他的尸棺,她跪在那儿似木头人一般烧着黄纸。
灵堂前来来往往皆是吊丧的,她好似都瞧不见,只将手中厚厚一打黄纸烧完,这才抬眸看着那尸棺,唇边渐渐染上笑意,嘴巴张张合合,极轻的说了一句甚个,却无人在意。
李君澈心中大惊,还不及叫唤出声,便见她唇角溢出泛黑的血迹来。
“沅沅……”一声惊语,他从梦中惊醒,周身冷汗,里衣尽数湿透。
太阳光从窗柩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