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也不必谦让,借刀杀人这等事儿干得这般顺手,想来也不是第一回了。”
赵德礼神色顿时阴寒下来,眸光落至李君澈身上,终究甚个都未说,轻哼一声翻身上马离去。
女真使者打前,公主的车驾随后,赵德礼护送在后。
为表示对此次和亲的重视,旌德帝直等车马至行得老远了,这才打道回宫。
李君澈同卫静姝落在后头,直到车马彻底不见,李君澈这才扶着卫静姝上了马车。
马车内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正趴在车窗上,一袭湛蓝布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他将车帘撩起条缝儿看着外头,见卫静姝同李君澈上了马车,忙端端正正的坐好,眼眸红肿显然是哭过。
卫静姝张嘴想说点甚个,可到底甚个都未说出口,只在那小少年对面坐下。
李君澈挨着卫静姝坐下,外头赶车的五经这才打马往前,却并未进城。
马车行得小半柱香,李君澈这才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骨折扇,一脸正色同那小少年道:“你当晓得爷不能留你在京都,车马盘缠都同你备好,你想去的地儿我也替你安排好,一会便出发。”
那小少年原本低眉敛目,闻言猛的抬起头来,面上神色复杂,半响这才一抱拳:“多谢世子。”
李君澈轻笑一声,展了折扇摇几下:“不必谢,爷救你,也不是白救的。”
“我知道。”那小少年垂下眼帘,掩了眸中的情绪,复又道:“再造之恩,永生难忘。”
李君澈嗤笑一声,再未说话。
马车在官道上行得一个时辰,这才又往小道行了一刻钟,只见元宝牵着马正候在那儿。
卫静姝将早先便准备好的包袱给那小少年:“这里头有套换洗衣裳,还有盘缠,荐信同户籍也在里头。”
那小少年接了过去,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
卫静姝没有弟弟,却有卫静婉这么个自小看到大的妹妹,眼前这孩子家破人亡,如今又要只身拼搏,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母爱来。
轻声一叹,复又叮嘱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万莫记得,自个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命没了,再多的抱负都是空想。”
“嗯。”小少年依旧低头应得一声,眸中却隐隐含着泪光,双手拽紧包袱,指关节泛着白。
马车停稳,元宝在外头喊得一声,李君澈这才淡淡开口:“去罢,机会给了你,能不能把握便是你自个的事儿。”
小少年抿着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