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下得一夜的雨,山谷里到处是泥泞,树山残留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卫静姝好不容易寻到棵野杏果时,身上都已经湿透了,脚上的绣花鞋满是泥泞,里头的鞋袜都无干爽之意。
她喘口气,费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边挑那长得好熟得红的摘,又边骂道:“吃死你,吃死你,见天儿的欺负我,昨儿就不该救你,活该你死在荒郊野外的。”
“还嫁给你,做梦去吧,就这样的二五八愣,活该一辈子孤独终老,无人送终……”
这些个话骂得狠了,卫静姝又嘴巴一闭,半响复又小声道一句:“我说,若是再欺负我,就孤独终老……”
四下静悄悄的,连鸟叫声都极少,卫静姝自个骂得没劲了,便只生着闷气摘果子,偶尔还哼哼唧唧两声。
她站得高,也瞧得远,林子里头一听到有别样的动静,她便探个脑袋出去。
五个黑衣人蒙着面,脚程极快,手中的刀叫太阳光一照,越发耀眼得狠。
卫静姝吓得一跳,忙紧紧闭着嘴巴,不动声色的将整个人缩进树影中,只等这些人走远了,这才从树上溜下来。
她来时走了不少弯路,回去时倒快得多,衣摆兜着的果子边跑边掉,也顾不得捡,就怕去晚了李君澈便当真没了命。
哪曾想,还未行到山洞近前,便瞧见好些个深色箭袖短打的男子守在洞口。
这些人同那些个黑衣人又不太一样,手里多是长枪,卫静姝心里一紧,不知是敌是友,越发心焦得很。
而洞内,赵喻娇正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石壁上的李君澈,面上似笑非笑的:“你倒是本事啊,为了个姑娘,连这等苦肉计都想得出来。”
她一想到昨儿被那些个黑衣闹的,就满肚子火气,没成想闹了半天,居然李君澈亲自谋划的一场戏,还是为了哄个小姑娘。
她当真是忍不住要对这位阴谋诡计深厚的雍靖王世子多看几眼。
李君澈唇角带着浅笑,眉目温柔,丝毫不见半分怒意:“古有烽火戏诸为博褒姒一笑,原先我也不懂,可有了意中人,倒也能理解了。”
又道:“你不懂的。”
赵喻娇只觉得万箭穿心,嘴角抽了抽:“我不懂,就你懂,有了意中人了不起啊,瞧这得意劲头,呸……”
她委实是看不上李君澈这副作态的,他们自小一块长大,对彼此的老底都熟悉得不得了。
这些年来,李君澈这个雍靖王世子当得十分称职,能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