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笑,说别个单纯,难道她自个就不单纯了?
卫静姝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又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同世子爷本就不是一路人,我救你一命,你救我一回,倒也扯平了,咱们两不相欠。”
“打明儿我就回云州去,望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日后再别有甚个牵扯。”
她本就有所打算,此番说得又是决绝。
李君澈却是猛的脸色一白,捂着心口喘不过气来,脑中反反复复皆是那梦中卫静姝所说之言。
“不过是春闺寂寞的一场梦,没什么好计较的。”
“是我蠢钝,你们雍靖王府,怎么可能有那有心之人。”
“也好,本就是陌路人,到得如今,也不过是桥归桥,路归路罢了。”
那萧条的背影,孤冷又决绝。
李君澈只觉心如刀割,疼得发慌,眼眸迷乱,喉头发紧,一阵腥甜猛的窜上喉头。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卫静姝早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见他口吐鲜血,忙扶住,满脸焦急,小嘴儿张张合合的问着话,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眼前瞧见的,却是满天的雪花,以及坟头上连名字都没得的墓碑。
李君澈的不对劲,闹得整个别院都不安生,大夫进进出出,摸脉开方熬药,却是连病因都寻不到。
卫静姝更是守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敢离开,生怕这人是叫她气死的。
可李君澈不过睡得小半个时辰罢了,再醒来便跟无事人一般,连面色也如常,丝毫瞧不出来方才还是个吐过血的人。
他靠在大迎枕上,一抬眸就能见着低眉敛目的卫静姝,瞪着水汪汪的眸子,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同那梦中萧条的背影相比,他更喜欢她无法无天的模样。
总归自个会帮她兜着。
王景硕立在榻前说得体贴的话,李君澈一句都没听进去,他那双眸子就落在卫静姝的面上,过得半响,复又没头没脑的说一句:“我定了桌席面,打算今儿夜里同你一道用膳的……”
王景硕只当这话是同他说的,有些不明所以,赵尔容却是立时明白过来,扯了扯王景硕的衣袖,轻声道:“咱们先出去罢。”
复又朝卫静姝呶呶嘴。
王景硕这才明白其中意思,将目光落到卫静姝身上扫视一圈,这才拧着眉头同赵尔容一前一后出了门。
天色还未全黑,廊下已经点上了灯笼,王景硕走在前头,赵尔容便低眉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