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澈就算乔装打扮也有得一副好面皮,加上与生俱来的气质同不凡的家世,纵然在京都是个质子,可也有不少人家想要将女儿塞给他。
此番面对周员外如此的热情,他倒也能稳坐泰山,见怪不怪。
说起来,别个在他这番年纪早就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了,可他偏偏子然一身到如今。
纠其缘由还是同旌德帝有关。
可在京都,李君澈虽说后院空荡,可桃花债确是有不少,同卫书启那一屁股的烂账也有得一拼。
“不敢当周员外这声年轻有为。”李君澈面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温煦,目光往那停在河道的画舫瞧得一眼:“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拜我家夫人所得,没她,也没今日……”
当真是睁着眼儿说瞎话,丝毫不含糊。
那周员外也没质疑真假,只面上有些古怪,可闻李君澈已有了妻室,又有些惋惜,到底还有些舍不得放手,厚着脸皮笑问:“不知魏老板可有抬侧室的打算?”
李君澈一听,吓得手上的茶碗都跌落在地,在座的都是厘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皆闻声瞧过来。
李君澈神色慌张,摆摆手,告罪一声,这才又压低了声儿同周员外道:“周员外,你可别害我。”
周员外立时染了怒意,不待出声,李君澈便好似过街老鼠一般兢兢战战:“我家夫人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别说侧室了,就是多看哪个姑娘一眼,回去便没得好果子吃。”
李君澈这番胆小怕事的模样同方才那谈笑风声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且不论他所说是真是假,总归已经叫周员外有些看不上了。
他冷笑一声,面上的皮子起了褶,也隐隐有些怒气:“谁家不是妻妾成群的,哪儿就论到一个妇人来指嫡了?”
又道:“我周某也是诚心诚意的想跟魏老板结交,魏老板看不上我周家直说便是,何必要这番惺惺作态。”
李君澈都急得直冒冷汗了,忙从怀里掏了帕子,抖着手擦拭,哆哆嗦嗦的道:“说不得,说不得,周员外,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位夫人……”
跟着便又袖子一甩,直叹气:“周员外,咱们结交有别的法子的,犯不着送我入火炕呀。”
“你什么意思?”周员外如何说都在厘州有些脸面,此番被李君澈几句话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猛的站起身来,不顾众人的眼光,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不识抬举。”
而李君澈供着背,也不回嘴,只拿着帕子拭汗,又见在座的俱都抬眼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