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最后的去处,我心里大概有个底,至少知道该盯着谁,再加上手里实在缺钱,就接下了这活。”
杨阿生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该盯着谁,最后便看见黄三窟和别人会面,离盏想想觉得奇怪,不由问,“你怎么知道是黄三窟亲自交付银票?”
“因为斗金楼里的账房实在太多。斗金楼有五层,每层都有单独的管事,每日把各自的账本交给大管事。大管事有两个,轮着当值,我看他们平时来斗金楼的日子是不定的,估计是二人商量着平摊了活计,只要能把总账算好,交到黄三窟手里就成。
真正知道总账目,知道该拿多少银子的,只有两个总账房和黄三窟。如果斗金楼一直在同外在走账,又做的十分隐蔽,即便负责交付的人临时可以换改,那交付的时间肯定是有约定的。我回家一直琢磨,既然两个账房在斗金楼的时间不定,那此事极有可能是黄三窟亲力亲为!我便拿着孙察给的钱,在斗金楼里小赌了一把,赢了,手里有了上百两的银子,有了上五楼的资本,我不敢再赌,只在楼上连着观察了几日,发现……”
“发现什么?”
“黄三窟平日里接待不少客人,能得他会面的人,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即便不认识,看着也脸熟,即便不脸熟,赌客也会有几个打招呼的。但唯独有一天,他请进隔间里的人,实在生得很,赌客们也无人认识那人。他穿得衣服很不打眼,旁人见他进了隔间,还以为他是在斗金楼里做事的。他空着手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就抱着个长长的细匣子。我怀疑得很,想着孙察答应我的话,要是事成,他再给我一百两!我当时就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一头撞在他身上,他手里的匣子滑跌落在地上,我一边道歉,一边抢着帮他捡起,洋装不小心拿倒了,那匣子的内里就滑了出来,里面全是一叠一叠的银票!”
“你看清楚了?”
“我看清楚了,少说有十几二十来张吧。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我赶紧把匣子扣好还回他手里,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声又道歉,他检查了匣子是扣好的,还是走了。我还以为自己得手,正准备出楼去告诉孙察,结果就被黄三窟的打手给抓了起来,我大喊凭什么抓我,他们就污蔑我,说我出老千。然后就把我带到隔间里严加拷问,我才知道,我一直在楼上徘徊来去,没有赌钱,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唉……这个杨阿生,说他笨,他又有些脑子,说他聪明,可他又连这么简单道理都想不到。
若他能想得再细些,她今日就该舒舒服服的坐在盏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