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人的付绍桐依然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不出二十日,压着剑沽的镖车便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北平城。
酒楼的掌柜们如同闻着味儿了一样,一窝蜂地往壶间醉跑。
温慎对这事早有预判,剑沽比之前还涨了些价钱,但依然挡不住这些人风风火火地往家里搬。
另一头的清水源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伙计们能重新酿御泉贡,一个个高兴得不了,伍雄带着人在这压阵,另一头的老酒坊,依旧酿着天青蓝。
胡晓羡慕得不行,眼巴巴地跑来看。
白堕便笑他,“你眼馋什么呢?御泉贡又卖不过天青蓝。”
“那是啊,喝我们的人多啊。”胡晓又得意起来,美滋滋的,“虽说我对御泉贡也有感情在,但架不住新出生的孩子招爹娘疼啊。”
伍雄翻着白眼过来,十分不待见,“没有家里的老大,哪有钱养你这个小崽子。”
“什么话?”胡晓不干了,“东家,他说的怎么好像我们天青蓝不赚钱似的?您让他去问问陆先生和沈先生,票号里存的、地库里藏的、柜面上摆着的,哪些不靠天青蓝赚出来的?”
正所谓凡有血气、皆有争心,哪怕是性子如胡晓这般的人,亦是如此。
按着温纾的法子,胡晓和伍雄如今各自管着一摊,又总是被拿来比较,两个人难免就越走越远了。
白堕站在一边,只管乐着听,等他们嚷嚷够了,才说:“晚上涮羊肉,收着点吵,别再没什么力气吃。”
伍雄听了立马馋得直吧唧嘴,他嘿嘿笑着问:“东家,您请啊?”
“四爷请。”白堕答完,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正看到陆云开,又补了一句:“先生你也去。”
陆云开把手里的账册给他,不解起来:“我去票号,回来的时候路过咱家铺子,还特意进去瞧了一眼,四爷没说这事啊。”
白堕翻着账册,头也不抬,“他还不知道呢。”
……
陆云开无奈地咳了一声,暗暗想着还自己带些钱得了,这么一琢磨,他又吩咐胡晓,“别跟这站了,往铺去子里,知会四爷一声吧。”
胡晓点头要走,旁边的白堕却突然“诶?”地大喊起来。
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是个激灵,几乎同时问:“怎么了?”
白堕有些无辜地拿着账册,举到陆云开跟前,指着上面的一个数字问:“我已经这么有钱了吗?”
陆云开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