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清水源的脚面闹腾了两回了,再没点动作,他多半要以为四九城里没人了呢。
是故白堕一偏头,“先生,咱出走走?”
陆云开指了指不远处的帐册,“你自己去吧,一堆事儿呢,转头我还得回当铺去。”
白堕这方才想起,自家的帐房还开着个卖买,他就乐:“我还以为你让开黄了呢。”
陆云开骂他晦气,他笑笑往出走,奔了治久街,琢磨着让温惕滚回老家去。
结果治久街还没到,便被林家的下人截下了,“三爷,两相酬的年掌柜登门了。”
要说这个人,也算同自家关系匪浅,但走动着实不多。之前休妻的事情,白堕本以为他会是最难缠的,毕竟温家在北平,就他这么一个长辈。没成想好些日子过去了,对方也没个动静。
这回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该来的躲不掉,白堕点头,随着下人一起回了林宅。
入门时,是林三夫人正在前厅作陪。茶沏了玉龙雪顶,打一进门便能闻着袅袅清香。
年延森正逗着怀里刚出生的孩子玩儿,见白堕进来了,便微微点头,“别说,这孩子还真是不大像你。”
白堕客气着笑笑,“像他娘了。”说完他让人把孩子抱走,而后坦荡地落坐,“伯父,温纾的事,确是我林家过错,你要打要罚,止遥不敢有丝毫怨言。可她年纪尚轻,前路广阔,我不能把她困在这四方院墙里,受一个不存在的虚名的拖累。”
他说完,年延森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堕不躲不闪地迎回去,澄澈磊落地与人对视着。
良久,年延森一抬胳膊,端起了茶杯,“都过去了,子辈有子辈的考量,只愿日后,小纾有个山高水低,你能多多帮扶。”
这原本应该是极难过的一关。
年延森无论从哪个立场,都太有资格拿着这事狠狠教训自己一顿了。白堕回来的路上,甚至在想,他会不会拿着身份地位,逼自己收回休书。如若当真那样,场面难免要闹得过于难堪。
可眼下他如此轻易地松了口,倒教白堕有些意外,按温慎素日里讲的,年老当是很疼爱子辈才是。
年延森迟迟等不到他的回话,便把嘴边的茶杯放下了,“怎么?贤侄是非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那哪儿能呢。”白堕连忙摇头,“我一直当温纾是朋友,这些不劳您嘱咐。”
年延森这才又将茶杯端了起来,细品了两口,便去对林三夫人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