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或例行的灾难,他那么平静、那么宽容、那么温和,衬得马桂英鼠肚鸡肠小人一个。
“你继续睡吧,好好休息!快到我的号了,我带娃儿去急诊那儿了。”坐了一会儿,桂英开口道别。
“嗯。”小山弯着嘴角,目送这位亲切的老乡党、马大姐离开。
一路上桂英念着小山,心情平静了很多,反思自己对老头说的话确实过了火,一时汗颜自惭、无地自容。最近,她忙得晕头转向,事事不顺,积压的情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出口发泄。桂英不能朝致远发泄,不能朝漾漾发泄,想朝儿子发泄儿子学业繁忙很少见得到人,于是,酝酿的抑郁和焦躁朝父亲那边炸了出来。
她努力地在外人面前维持着自己马经理的可信形象,在儿女眼中扮演自己好母亲的角色,在致远面前履行自己一个能干又贤惠的妻子的天职,唯独在老头跟前,她放纵了自己。马桂英从没想过要在老头面前戴什么型号的面具,因为从小到大她一直认为父母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本性。
“b154号马桂英,请前往二号诊室等候;a78号萧何定,请前往五号诊室等候……”神思恍惚间,马桂英听到叫自己了,赶紧抱着熟睡的女儿去二号诊室。
进了诊室,她交代了来看急诊的目的,夜半医生侧望熟睡的孩子笑了一声,用手电筒照了照小孩的喉咙,在身上几处部位按了按、揉了揉,见没有异常,小孩也没醒,说道:“没什么。小孩这都睡着啦,问题应该不大,明天多喝些水,以后叫孩子不要喝酒了。一点点没事,多了会出问题的。”中年医生一边写病历单一边交代。
“哦好好好,那……要不要做检查看一看胃里有没有问题。”
“不用。多喝粥,吃些水果。明天有问题明天来吧。”中年医生说完将单子递给马桂英。
“不用开药吗?”
“不用。”医生低头说完瞟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盯着电脑,快速打字。
桂英接了单子,在凳子上多坐了几秒,然后抱着依然甜睡的漾漾离开了。在外面的候诊区休息片刻,心中愧疚,知自己大题小做,气走了老头,心里难受。俯望她怀里四肢摊开的漾漾,想起父亲近来对漾漾的照顾、对仔仔的照看,女人有些难以自恕。思忖片刻后她给儿子发语音问动静,得知还没有找到老头,心焦无比,清泪下流。腹中一遍遍地准备道歉的话语和方式,最后鼓足勇气,拨通老头的电话,谁成想电话根本打不通。桂英只好抱着孩子离开医院打车回家。
已经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