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探花如雷震子一般出现在他眼前。
晚上八点的时候,鹰派的老革命撑不住了,先给桂英打电话,星期一的桂英格外忙,要九点才能下班。然后,他给仔仔打电话,仔仔小声重复了七八遍“上自习”,自个挂了。老马烦躁得觉得地球上快容不下他了,最后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马行侠,哥俩聊了四十分钟,老头的心才静下来。两乡党决定明天会面,在桂英家里,这成了目下老马生活里的头等大事——也是唯一的事情。
黄昏的时候,钟雪梅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邮政打来的。十七岁的雪梅扎着个马尾辫,一身清秀地去接快递,她以为是普通的包裹。到农批市场的大门口一打电话,电话那头不是送货的快递,那人朝雪梅招招手,雪梅走近后,好奇地接过快递员手里的文件袋,文件袋上赫然写着“西南政法大学录取通知书”!
“恭喜啊!”快递员说。
雪梅惊得瞪圆双眼,一时无语,激动又小心翼翼地拆开,果然是录取通知书。大姑娘晃着马尾辫一个转身,一路高喊地奔回去找晓星。母女两人看着写满字、盖红章的录取通知书,兴奋得又哭又笑。虽考的是西南政法大学的应用法学院——是个三本,但这个好消息足够让常年不见光的杂粮铺子熠熠生辉。
没有考上钟雪梅梦寐以求的那所学校最好的学院,但调剂的那所学院也不差,靠近梦想的感觉比实现梦想有时候更振奋人心!杂粮铺里的十七岁女孩,迎来了她的人生春季。
母子分离、姐妹悲伤,老人孤独、少年提名……人生事啊,酸甜苦辣,样样有滋有味,桩桩迷离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