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已经被冻的通红,如同不是自己周身那层已经变得若有似无的蓝色波光,现在估计整个人已经冻僵了。
这歌声一定不对劲。终于没办法继续前行,笛子安挣扎着走到附近最大的一棵枯木下面,试图借助它来暂时避一避雪。每当歌声响起,风雪就会更为狂暴地席卷着,自己身上火的消耗速度也会比变得更快,笛子安可以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火光已经相当微弱,只能勉强让自己在这种风雪里不被冻僵,一旦消耗殆尽,估计这种被施加了魔力的风雪很快就能让自己失去意识,该死!总觉得自己在寒冷的环境里特别容易感觉疲倦。
笛子安这般想着,脸上神色却越发疲乏,慢慢的眼皮下压,似乎昏昏欲睡。而那风雪里的女声就如同最优美的摇篮曲一样在耳边温柔弹唱,轻柔地,舒缓地,笛子安一点一点闭上双眸,右手不知何时松开,细剑掉落地上,在积雪里压出一柄剑的形状,很快就被飞雪掩埋,只留一个剑柄在雪上。
于是风雪里有什么东西近了,唱着歌声一步一步临近,呼啸的风声也渐渐沉寂下来,云层收敛了,天空中只有零星雪花尚在飘零,剩下那轻柔的女声在天地间回荡。
在身体温度低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人往往会物极必反般的感受到温暖,但这是神经系统给予的错觉,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在雪地里被发现的冻死的人儿都是赤裸着上身,因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反而感觉到巨大的温暖,如同家里温暖的被窝那样的温暖。
笛子安此时同样觉得很温暖,但那不是因为回光返照,是因为自己的血液燃烧起来。人体炼成阵在体温过低的时候自行运转了起来,水银循着既定的轨迹流淌,哪怕显露在外界的肌肤与常人没有任何差别,但是笛子安知道内里其实已经面目全非,人类无法承受的剧毒金属正流淌在自己身体里,而此时,随着炼成阵的运转,水银飞快地消耗着,
但消耗地同时也给自己带来庞大的能量,借着这股能量,笛子安总算是渐渐让自己的身体恢复过来,而这是他也发现了某种正在逼近自己的东西,哪怕此时笛子安紧闭双眼,都能感觉到某种存在正在自己的身前,除了眼之外,还有着其他许许多多的东西可以帮助我们去“看”这个世界。于是笛子安那仿佛安详沉睡的嘴角微微上挑,仿佛梦到了什么温暖的事情,然后一秒,两秒,三秒,在身前那散发着阴寒存在感的东西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笛子安的右手猛地发力,狠狠地抓住了面前的东西,同时睁开双眸。银白的血血液从右手的创口处迸发,这是笛子安第一次看到自己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