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落泪,所有人都说以为父亲病情好转,以后还能过得上好日子。
昨天还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我站在人声嘈杂的人群中,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初刘兰英也是好好的一个活人,晚上的时候就死了,张光棍也是个大活人,结果被一群人围观枪毙了,可他们终究是被赵壮害的,而害人的赵壮也受到了制裁,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埋在三里屯北坡脚下。
我父亲的死让我有些不明白,他没有害人,也没人害他,既没有得病,也不是衰老,更不是自杀,那么他为什么要死?
后来我把这个疑问悄悄地问了江生,江生想了半天告诉我,这就是命。
至亲的离去,给我带来的并不是无尽的悲伤,而是深深的疑惑。
我爱父亲,也明白从此就见不着他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哭不出来。
举办丧事的时候,父亲的灵堂前,我和江生分别左右跪着,中间放着烧纸的火盆,江生一直呜呜啼哭,声泪俱下,相对于两年前刘兰英的丧事时比赵大海哭得伤心得多,也更加卖力。
我跪在江生的对面,看着向来喜静的江生偶尔大哭的样子,心里更加疑惑,因为一直以来他和父亲都闹不和,而我才是父亲亲生的。
父亲下葬的时候,母亲抱着棺材嚎啕大哭,一些村民上前拉着母亲,江生则站在我旁边抹着眼泪,同样不知所措。
晚上的时候,众人早已各自回家,母亲一个人蹲在父亲的坟冢旁不言不语,神情呆滞,我和江生则一直陪在母亲身旁。
后来我靠在江生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母亲回过神来,让江生将我背回家睡觉。
我趴在江生的脖颈间,闻着他身上依稀让人安详的气味,很快就陷入梦境。
我在梦里看见父亲背着我到三里屯西面的树林里摘一种叫酸溜儿的紫色果实,特甜特好吃。
父亲向来疼我,从不舍得打我一下,梦境的最后,父亲表情凝重地跟我说:“江绒,你是咱们村里将来的女状元,一定要给我争口气。”
我有些害怕父亲这样的神情,就转身逃离,我想要找江生保护我,可江生却不见了,我梦境的记忆里,江生离我而去,我又想起当初母亲趴在我床边跟我说的话。
“你哥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要想去找他,就好好读书,将来可以出海留学去找他。”
我从睡梦中惊醒,枕头湿了一片,而清晨的微光中,我看到江生正睡在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