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着埋了才回来晚的”
母亲听到有人死,正烤着棉袄的手哆嗦一下,她将棉袄放在炕上,说道:“米汤凉了,我给你热热。”
父亲说道:“不用热,刚好喝,你也坐下来吃饭吧。”
母亲说:“等你们吃完我再吃,我先烧热水等会给你洗洗上药。”
我坐在炕上,抬头看着母亲说道:“药水都给牛爱花拿去了,哪还有药水?”
母亲这才想起白天的事情,当下脸色难看,起身说道:“我上她家讨点来。”
“那么晚了你少去跟她吵吵,那女人你惹得起?”父亲板着脸说话,手中的筷子把碗边敲得叮当响,然后看向我说道:“江绒,又是你惹事的吧?”
我嘟着嘴,小声嘀咕道:“小五先惹我的。”
“都说了不要跟小五打架,他妈不通人气,三番五次来家里拿东西,人家巴不得你惹事,你怎么就不长记性?”父亲瞪着我说,见我低头不再顶嘴,面色缓和下来,对母亲说道:“秀梅你吃饭吧,手冻了是小伤不打紧,等咱爹回来再让他配点药就是了。”
母亲点头,这才蹲下来吃饭。
吃过饭,母亲烧好水将浴帐支起来,父亲背对着我脱衣服进浴帐洗澡。
母亲用热毛巾给我擦了擦脸,问我困不困,我摇了摇头,她不问我的意见,将我的棉袄脱了让我上床睡觉。
我看着墙边的小床说道:“我今晚要在炕上睡,那小床冷。”
“别不听话,你爸累了一天了得好好休息,要是他着凉生病就没法干活赚钱,到时候咱娘俩儿都得饿死。”母亲小声说道。
“就不,我就要睡炕上。”我嘟囔着嘴说。
母亲扬起手做要打我的动作,我哼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向小床,不一会儿就起了困意。
我迷迷糊糊地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父亲光着身子走上炕,将母亲压在床上,发出粗重的喘息,还有母亲如泣如诉的低吟,犹如桥洞中那女人惊恐的哭声。
我大气都不敢喘,等父亲完事后躺在床上,压着嗓音说道:“今天我在宪兵队听到有人说北平可能要打仗了,秀梅,要是真打起来,你可得看好丫头,把咱家钱都带着让老江带你们跑,他是军医,给那么多人看过病,活下去的路子广。”
母亲说:“我晓得了,这话你也不是说一次两次,马上都快过年了,甭讲不吉利话。”
母亲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她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