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笨蛋!”潋月气愤的用小手将梵知薄唇捂住。
梵知不再做声,也没气力再与潋月说话,颤着眼睫又昏过去。
路闻来的时候潋月还抱着梵知,看他进来小姑娘也没有一丝害怕,抬头极冷静的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薄唇轻启:“我嫁,说辞我会好好配合,给你个好名声,你把他放了。”
路闻冷冷哼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做条件?”
“大不了鱼死网破,他活不了,我也不会留。”
闻言,路闻目光渐渐变得讽刺,一下一下转动着左手玉扳指:“没了血你照样活不了。”
“你让娘亲给我求枚护身符,辟妖鬼那种。”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除了信我你也没得选,我死了瀚海可没人能要。”
路闻不再转那玉扳指,背起手静静看着潋月。
潋月也不言语,梵知身上伤口还在流血,昨夜部分血迹流到潋月小手上,经过一晚干涸成了暗红色,与她毫无血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勾勒着梵知面颊轮廓,动作缱绻十分。
她在等,等路闻对名利妥协。
瀚海庄身后有个悬海派撑着,瑾涯三番两次来找自己,谁都晓得他们关系不错,自己死了路闻定是没人能交,修仙大派、三庄之首,光这两个名头带来的名利远远超出路闻原来所要,他一定不舍得到嘴鱼肉丢了。
梵知啊梵知,我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法子才能保你,都怪我太没用,不能早点反抗,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一夜凉风起,黄叶染初冬。
玉茗夫人也不知从哪搬来一盆菊,才没几天就被风打落了,剩个绿叶光秃秃的。
菊花落了,山茶也不远,算算日子还有两月余院子里的山茶也会开花。
潋月手里捏着盖碗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茶汤,看看院子外边的茶树,又想起往年白茶与白雪一夜染了枫山的场景,唇角不禁轻轻上扬。
想想她老子早年也还是个人,娘亲喜欢山茶就盖了这玉茗山庄,要什么有什么,自生了她后……
潋月笑着笑着又轻叹一声,也是她害了娘亲,要是个男儿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了吧。
其实老子对她也不错,孩提能辨花的时候就扒着院里唯一一株玉茗不放,路闻看他喜欢,不过几日一捻红全成了玉茗。
好与不好这事谁又说的清,要照所谓恩孝她便是不孝子,忤逆长辈还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