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吐了口气,随后竟是点头道:“我这位王兄自幼便以机敏聪慧见称,十二岁时便步入修行一途,可谓天资超然,深得太上皇喜爱。在他十七岁那年封国内突生叛乱,是他临机应变,仅三日便镇压了叛党,惊艳天下。而且他父亲乃是我父皇的大兄,按道理他更有希望坐上那把龙椅,可爷爷最后却把皇位传给了我父亲。现如今我年纪尚轻,寒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有他父亲那层关系在,想来倒也是个好人选。”
太子此言一出,城上城下的人都有些面色奇怪,不知太子怎么反倒替寒王说起了好话。
太子似乎轻叹了口气,但他抬起头依旧盯着卢俊臣,开口问道:“可是卢将军,您真的相信太宰所说的话么?”
卢俊臣沉默了良久,而后缓缓摇了摇头。
宗伯见状顿时急切道:“卢大人,既然你都不相信,为何要关闭城门阻拦太子?难不成要随着太宰造反么!?”
卢俊臣又摇头道:“若是别人说遗诏是让寒王继位,我的确不相信。但是太宰如此说,我...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做。”
“你...你...”宗伯急得在马背上咬牙切齿,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太宰已经辅弼了两朝的皇帝了,五十年来太宰为东周尽心尽力,功标青史,不但权柄滔天,且朝中威望极高。最重要的是,皇帝驾崩前夕,的确特诏太宰入宫,秘密托孤,外人皆不知遗诏上是如何写的,皇帝又和太宰说了什么。
既然是他开口下令,那的确让人不知该如何取舍。
太子又问道:“太宰让你杀我?”
卢俊臣又说道:“太宰令我关闭城门。”
太子想了想,开口道:“那想来寒王已经快到都城了,皇宫想来也在太宰的掌控之中了。”
卢俊臣都是思索了片刻,才明白太子的意思,也知道太子说的事情应该已经发生了。
这边白鹿门关闭,太子无法入城。而另一边太宰开始将皇宫的控制权握在手中,并召集群臣说明此事,寒王则已经秘密迫近皇城。太宰说服或强行让群臣接受遗诏,再接寒王入主皇宫。等到那时,太子即便入城也来不及了。
入主皇宫,手握玉玺,群臣拜服,再将那遗诏公布天下。这都城,这大周,便有了新的主人。
卢俊臣还是心生感慨道:“想来这的确是太宰的安排。太子聪慧过人,下官佩服。”
“这,这可如何是好?”宗伯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时慌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