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见慌乱的面容,便晓得此处她即便不是常来,却也并非头一回。
将门打开后,花卉便举起火把,走向角落,将灯盏点上。
室内登时亮起了熹微烛光。
薛海娘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反倒莫名定了下来,屏着呼吸,直直望去。
诚然,一路走来她已是作了诸多假设。
譬如,采熙遭人掳掠禁锢,精神失常,如今只能被关在这儿不见光之处修养;再譬如,采熙那日与看守重华殿的禁卫军起了争执,推搡之下受了伤,为免惹人非议,萧贵妃才将她安置在这儿请太医诊治……
又或者,最悲惨时成为一具枯骨。如此一来,再亲近之人,再痛不欲生,也只能随着辰光流逝,逐渐沉淀、逐渐风干成疤。
当然,这是最坏的假设。
薛海娘已经在心里头作足了最坏的假设,给自个儿强作了诸多心理暗示,这才能在这个时候,强撑着、面容极为镇定安然的站在这儿。
许是长久未见光的缘故,这地下密室与外头相比显得极为湿冷。
放眼望去,杂草竹篾凑合制成的草席被井然有序地搁在那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