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后,秦颂一下子没了负担,秦氏的产业虽然还是她在看着,但多多少少做了点面上的移交,另一方面,昭王府名下的产业也到了她手里,秦颂命所有铺子把从开张起到上个月止的账簿都搬进府里,她要慢慢看,这可吓坏了经营不走心的几家掌事。
原先昭王殿下在外征战无暇顾管,而陈管家和荣夫人对产业经营也不是太上手,他们没少从铺子里抽私货,现在这王妃是正经的豪族出身,经手过的钱货比他们几十辈子的吃穿用度加起来还要多,不好糊弄。
账簿是进了王府,可王妃却没传话让喊人过去,难道是太多了,王妃没看完?
众掌事疑惑归疑惑,但也不敢多打听,只能提着心先干好手头的。
“秦颂,那些账簿……”药房里,捣着药的沈素钰望了一眼撑头百无聊赖坐在一边的秦颂,对于她前几日风风火火所为感到不解。
秦颂一笑,打起了点精神,“吓一吓他们罢了,账簿我粗略翻过了,问题不小。等过了两三个月,我当着他们的面细查,只要不是毫无改善,还是能留一留的,一下子去了太多人,铺子的经营会比较困难的。”
沈素钰无奈摇头,“那些掌事碰到你,也不知是福是祸。”
“只要本分,就不是祸,脑筋动在正的地方,就会是福了。”秦颂没所谓地回道,形形色色的商人她见得多了,掌事们在她面前根本耍不出什么手段,她现在还算个生人,要把王府所有的产业都抓在手里,敲打的过程是免不了的,急不得。
秦颂的目光落到了捣药罐里,眉头一动,再开口,话中就多了点其他意味,“素钰,安王殿下如何?”
沈素钰手里的动作滞了片刻,很快又捣了起来,沉稳地说道:“他的伤快好了,但是还得养一段日子,不能提重物,舞刀弄剑更加不行。”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秦颂叹气,左右看了看,凑近沈素钰低声又说,“这儿也没别人,你就说说嘛!安王殿下痴心一片,可一直伸长脖子等着呢!”
沈素钰见秦颂是盯上她了,干脆把捣药罐往旁边一搁,坐下来细说。
她呆看了会儿门口,才泄气一般开口,“天慕的心意,我……我已经明白了,但是……”
受了伤的周天慕与从前、与前段日子她住安王府时所见都不同,那种独属于伤患的暴躁、不安、阴沉,还有固执都显了出来,站在他房门外的她望着这样的他,心口疼得厉害。然而为了不让她担心,每次在她面前的时候,他仍是原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