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涌动的人流把共同出门的几人冲散,周天熠和秦颂是最晚回到秦宅的,然而一进屋,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劲。
接近子时,已算深夜,整个宅子只有前厅亮着灯,所有人都坐在前厅里,表情不见好。
“出、出什么事了吗?”周天熠进屋,一眼先看到的是坐在最前面的王君若,“你不是在沈宅养伤吗?你伤好了?”就在自己跟前的王君若没有答话,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案几上的两页信,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能让这屋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这信的内容不是前线战报就是后方失火,而他们此刻就在四方的最前线,这里安然无恙,所以……难不成是京周出了什么大事?
他拿起信直接看了起来,看完重重地锤了下去,案几瞬间碎成了两半,一向脾气温和的周天熠竟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针对我们还不够,他连母妃都不肯放过?他这是想干什么,逼我造反?”
秦颂离周天熠最近,有一瞬间,她被他怒火中烧的样子镇住了,她小心地瞥向自己的哥哥和王君若,两人皆对着她摇头,她放弃了出声劝说周天熠而把目光放到了落在地的信上,蹲下拾起。
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良人簪”案被翻了出来,当年涉案人员唯一活下来的只有祁妃,而最近,祁妃被传为八坤公主,是敌国余孽,也是祸害四方的妖妃,目前正被太后禁足寒遥殿。
“太后?”秦颂的思绪完全沉入了信的内容里,连自己发出了疑问的声音都不知道,她在认识周天熠之前没有接触过皇宫,只知道太后自周天磊登基后,就上了观云山清修祈福,根本不过问宫中事。
几个月前的流水宫宴和国宴,太后均未出席,她一直以为她不在宫中的。
“天熠,冷静,只看这封信的内容就盖棺定论为时过早。”见弟弟的火气有退下的迹象,周天慕起身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最早回到别院,也是最早见到在前厅等着他们的王君若的,因而对信上内容的思考时间更多一些,秦颂的疑问他听到了,而他同样也对太后的突然回宫存疑。
“殿下,此事现在只是京周民间的传言,真实性未可知。”有了周天慕的缓和,王君若也出声了,“我大哥既然没有紧急来信,那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或者真的只是传言罢了,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不要自乱阵脚。”
“如今豫岩疫病已平,余下的学礼和学易能处理好,天熠,我们歇息一夜小作整理,明早就启程回京周。”
几人平心静气的简单分析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