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到……了。”马车停后,月笙在外边候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掀起了一点车帘提醒道,可看着里边小姐直接坐在了昭王殿下腿上,两人虽然姿势别扭却是抱在了一起,她立刻闭嘴放下车帘退了出去,耐心在外继续候着。
周天熠方才的温热还停留在自己的肩颈边,秦颂原本有些晕眩,可月笙那声喊,彻底把她惊醒了。她推开周天熠,规规矩矩坐回了他的对面,摸着肩颈瞪了眼对面大方坐着毫无愧色的人,匆忙整理仪容。
“簪子歪了。”周天熠好意提醒道,他饶有兴味地观赏着秦颂的手忙脚乱却不上前帮忙,刚才已经拔了一撮她倒竖起来的毛,现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明智的。他从来忍耐着不逾矩,一方面是自身对言行有约束,另一方面是觉得时候未到,而一路至豫岩,秦颂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他今日不过是趁机小作试探——她现在到底能接受他到什么程度?
秦颂一听忙扶了扶发间的玉簪,见周天熠说的属实,才收回了羞愤的视线,深吸一口气下车,全不理睬后面的人。
周天熠轻轻笑起,也在马车里整理好情绪,才跟着秦颂下了车。
锦庄是个布庄,门面不是太起眼,进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正对大门的是一幅大面的湘绣屏风,屏风两边则是两扇进到中堂的镂空雕木门。前堂分左右两柜,左边皆是绫罗绸缎丝帛锦绢类较为贵重的布料,而右边则是比较粗糙的棉类和麻类布料,这布庄的经营种类比一般店铺多了许多,适合各阶层客人的需求,生意该是相当不错的。
“锦庄除了做豫岩当地的买卖,也是我家收罗邻国特有布料的庄子。”秦颂见周天熠进来后就在研究左边柜上的绸料,就随意解释了几句,方才马车上之事说到底她还得谢他出手拉住了她,否则后背怕是要现青肿了,至于其他……咳,就当做没发生过吧。
“可惜这段时间豫岩道路不畅,很多料子堆在库房已经过季了,哎!”发有花白的宋掌柜由中堂来,接过秦颂的话就说了下去,布庄掌柜周身都是与年龄不符的鲜亮料子,想想也可以理解。
无论是皇帝下令对豫岩封锁,还是豫岩民间自己对自己的封锁,于锦庄的生意都有不小的影响,原本五更源源不断的供货变得稀稀疏疏,而送往四方富庶之地京周、淮扬和维陇的昂贵料子也运不出去,这来路和去路都窄了,他正发愁呢。
“宋掌柜,近来可好?”秦颂回过身,笑着与老掌柜打招呼,她当初在豫岩时颇受他的照顾,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别家庄子的掌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