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厚着脸皮在隔壁蹭了半月的饭后,桌上已从初时满桌的大鱼大肉削减成了三菜一汤,如今又削减成了三个素菜,半点油腥都不见。
温婉勉勉强强吃了一肚子白水煮萝卜后,苦着脸屁股都没坐热就匆忙跑回了屋。唉,捞皇帝果然是个烧钱的行当!
青鸳见她那慌慌张张,身后似有狗撵的没出息样子,到底没忍住,咬着牙恨恨骂道:“呸!势利小人,青菜萝卜都吃不得!枉费娘娘费心护她全家周全!”
钱氏端着茶盏悠悠漱着口,不发一言。本就是公平交易两不相欠,何来势力一说?换作是她,也不定能为了儿女做到如此出色,那妇人已经够聪明的了!
温婉不知她主仆二人心思,只风风火火跑去了汪先生处嘀咕半晌,也不管她那俩正在院里被宋允之摔打得鼻青脸肿的儿子,径直跑回屋里翻箱倒柜。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温婉就满头大汗拖着个大包袱去了隔壁。青鸳见她还敢来,不由满目嘲讽,咬碎了一口银牙:“哟,你可还敢来?晚上可就只有烙饼窝窝头!”
农家妇人就是上不得台面!日后总有她后悔的时候!
温婉却亲热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满脸是笑:“好青鸳,快快去给我端杯茶来,可给我累坏了!”
青鸳不习惯她这么热忱,白眼一翻挥手打开她进了西次间。温婉也不以为意,只慢吞吞吃力拖着包袱进了堂屋。
等青鸳再端了杯凉水过来时,温婉正坐在一边矮凳上伸手擦着汗,她拖的大包袱已被胡乱解了开,里面的东西四散了一地。
青鸳的眼睛霎时间就红了,慌忙咬着唇就要去换手里的凉水。温婉却站起身一把夺过,仰头喝了才擦擦嘴角朝她笑。
这小妮子喜怒全写在脸上,委实是个心思单纯的忠仆,这样的人怎能让她生厌?比起她风轻云淡捉摸不透的主子,这就是个有武力值的弟弟!
“你怎么给花瓶、木梳都拿来了?还有这铜镜都旧了,值当几个钱啊?”青鸳看着一地的首饰物件眼里起了雾,这是给家里都搬空了来讨她主子欢喜。
可她们再没钱,也不至于当东西吧?
温婉却摇头,伸出尖尖的食指点她的小脑袋:“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你给这些清点好拿去当铺,凑一起能当二百两银!我的好青鸳,你可知这二百两能让你和姐姐吃上三日的荤?”
说起钱氏,她又举目四顾,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人,便问青鸳:“我姐姐呢?”
青鸳也懒得计较她的顺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