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日后钱氏再没了兴致与温婉虚与委蛇磨嘴皮子,偶尔来林家也只是和汪先生关在屋里静坐一整日。与她擦身而过时,更是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温婉偶尔出门时也能察觉到背后跟着的身影,起初她以为是钱氏对她的监控,可有一日她在大街上差点被一个卖菜的婆子抹了脖子。她才知日子已经不太平,京城的那位终究是坐不住了。
她就站在大街上,眼睁睁看着她背后冲出几个护卫将那婆子和十数个杀手剁成了肉泥,滚烫腥咸的热血洒了一地。周围的尖叫喧嚣仿佛一下褪了色,她站在人堆里,忽觉自己渺小。
可她,要如那蚍蜉撼树一般,和那万民拥戴的帝王叫板。她没有退路,只能站队,胜了便活,输了便死。
那几个护卫见她站在大街上动也不动,以为她被吓傻了皆目露鄙夷,那领头的宋允之更是皱眉冷哼一声,腾出一手抓着她衣领拎小鸡子儿似的将她腾空拎了起来。
市井农妇就是市井农妇,如当初一般终归上不得台面。
温婉:卧槽!老娘在飞!这个世界好疯狂!
及至被大力扔在林家院外,温婉才回过神,一拎裙子云鬓散乱地嚎啕着似个乡下疯妇跑到了隔壁:“姐姐!姐姐,救命呀!有人要杀我!姐姐,咱们家如今提心吊胆可全是为了你呀!”
给她开门的正是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丫鬟青鸳,见是她,忙叉着腰堵住院门:“怎么是你呀!眼泪鼻涕的还有没有教养了?扰了娘娘的清净你一家子也不够赔的!”
温婉却翻个白眼猛地推开她,径直跑进院:“你管我!我找我姐姐说话,与你有何相干?瘦竹竿,飞机场!好狗不挡道,哼!”
那青鸳被气了个仰倒,一手不自觉摸上腰间软剑。她当真没见过如此厚脸无耻之徒,娘娘不过看在她家先生面上才搭理她一二,她竟当真厚脸皮叫起姐姐来!
“呸!娘娘是独生女,哪来的姐妹!呸!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见温婉疯跑进了屋,她剁了剁脚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叫骂。
若不是娘娘还要用人,她早一剑宰了她!
站在屋顶的几个金吾卫因得娘娘吩咐暂不动林家,便索性盘腿抱胸看着下头两个女人打机锋。
金吾卫一:“听她这么说,青鸳一身青衣倒真与那瘦竹竿有几分相似,可以假乱真也!”
金吾卫二:“老大,飞鸡场是什么?鸡毛做得大氅么?那花花绿绿的穿身上能看?”
五营统领宋允之: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