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他连眼珠子都没瞧见,好奇童晓萌是怎么看见纯洁的。
好在又等了不到二十分钟,才见到上游的河面,影影绰绰划下来一条船来,船由远至近,瞧见船头站着的是之前那个小伙子,童晓萌对金一条说:
“要以善意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同样是踩到一坨狗屎,有人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搞不好要发财,于是暗爽;有人觉得狗屎脏,觉得自己倒了血霉,于是沮丧,你看,开不开心,不是狗屎决定的,是你怎么看待这坨屎的。”
听完这番话,我对狗屎脏不脏的倒觉得无所谓,只是感觉这泡屎被她这文化人说的挺有感觉的。
小伙子撑着长蒿把船停在岸边上,一边道歉一边解释说船停在上游,不知道被哪个孙子用石头砸了个小窟窿,花好长时间才补上,现在可以带我们过河了。
我看了金一条一眼,见他满脸煞白,就笑着说:“你看,有人踩到狗屎了。”
我问了小伙子的名字,他说他叫陈涛,跟童晓萌一年的,干这行也有四个年头,是从他娘被查出肝癌那一年才弃学下河的,要是顺顺利利去上大学,差不多也毕业了。
童晓萌问他就没有再去读大学的念头吗,我觉得这话问的挺蠢的,陈涛也是默默摇头没有开口。
陈涛说我们虽然是京城来的,但是从前乾隆爷过黄河也要按照规矩烧纸跪拜,人在黄河漂,命就全交给黄河大王了,要不按古训来,我们都得了喂了河里的大王八!
所谓入乡随俗,既然这么多船夫,只有他一个人肯拉我们过河去山峡村,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而且我和金一条又是经常跟黄河打交道,知道黄河的邪门处,自然是满口答应。
祭河用的焚纸蜡烛,陈涛在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他将两根点燃的红蜡插在河滩的淤泥里,一人手里塞了沓黄纸,按照他的吩咐几个人跪在他的身后,一边焚纸一边对着黄河水磕头。
这个场景我觉得挺可笑的,但回想到在河子村经历的一幕幕,又忍不住对这条大河心生肃意,同时眼角余光瞥向身边的童晓萌,发现她正闭着眼睛,满脸虔诚地俯首叩拜,心知以我跟她第一次在车里相处的情况来看,她肯定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