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旁坐下,眼睛盯着台上,就不说话了。
包厢里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没有旁人,我端起桌子面前的琉璃盏一时难以下咽。这琉璃盏打手一摸最起码也有小两百年的历史,包下一个柳子巷,搞出这么大阵势却对目的只字不提,让人实在是一点防备也做不起来。
“要铡了。”
伴随着老者淡淡的话语,台上扮演陈世美的老生被推到虎头铡上,明晃晃的铡刀朝着他脑袋忽悠地一晃,包公临阵唱罢,这出戏总算是落了幕。
老者看见我微微吐气,笑着说道:“别紧张,今天叫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您请说,能做到的晚辈定当不留余力。”我说道。
老者摆摆手,“一点小忙,以《探花录》传人的本领,不算什么难事。”
不等我开口,老者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玉女投壶的玉佩放在桌子上,有巴掌大小,我扫了一眼,直接说道:“狗打醋。”
老者笑了笑,“怎么见得?”
我深吸口气,指着玉佩上那条鸡血沁线,耐心说道:“您看,凡是狗打醋的物件,在沁边必有血疙瘩,细看边缝,像一条草绳上系着几个绳结一样,好认的很。”
“不值钱么?”
我客客气气说道:“其实按理来说,通常这种想模仿血玉的料子,最起码应该按照老提油才对,最不济也得是新提油,入土十年挖出来让活人贴身贴袋十年再入土,方成血玉丝线,这近代采用的狗血,一般也只能蒙一些新入行的嫩头,按赝品卖,也卖不上好价钱。”
提油是古代给玉器沁色的手法,宋代叫老提油,明代叫新提油,近代用来沁色的原料是狗血,狗血稠且浓,不值钱。
老者没有想到我没费多大力气就认出来了,笑着说道:“不用参照物,不用煮玉出尘,单凭一双招子就能看出来这么多名堂,看来《探花录》的后人,还是有些真本领的。”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既然我帮您看出这东西,您是不是也该告诉晚辈,您的尊姓大号了?”
老者听完大笑:“你果然是不愿意吃亏啊。”
“小本买卖,跟您这种大人物比,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我说道。
老者点点头,跟我对视了一片刻,开口说道:“本人姓金,道上朋友赏脸,叫我一声三爷。”
“金振邦,金三爷?”
我望着老者,真想一走了之。
天津,水路码头文化滋生出了许多市井流